“她能问出口供吗？”安德烈看到里面两个人紧张的气氛，转头问谢利。

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华锦，看华锦刚才的态度，这姑娘应该也改变了很多，阿奇尔是个明显的油盐不进的类型，属于反正都是死，交不交代都无所谓的态度。

不怕死，对自己的罪行不感到愧疚，所以他们怎么审都没用。

谢利委婉的说：“应该还是可以的，不过可能就是画面不会特别好看。”

安德烈一时没明白，什么叫“画面不好看。”

“我今天都没有化妆，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华锦等于间接承认了阿奇尔的话。

阿奇尔双手戴着手铐放在桌子上，他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华锦，说：“骨骼，走路的姿态，和优拉一模一样。我见你的时间比见真正的优拉还要长，有些习惯还是能看出来的。”

说完，他很惋惜似的说：“太可惜了，我当时要是在办公室准备的是真糖果就好了，一击就中，你当时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一定会吃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可惜的还是没能用毒品控制华锦。

华锦也只是礼貌的微笑，说：“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当时就是真的毒品，您可能也走不出那家糖果厂了。”

阿奇尔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认真的？那个时候你可什么都没查出来呢，若是我死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华锦保持微笑，“您现在也没给我们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死活的意义就都一样了，大不了等您死了我再继续找。”

在外面一直听着的安德烈眼角一抽，多么相似的对话，十年前她也是这么说的，他觉得华锦根本就没改好。

哪想到阿奇尔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突然愉悦的笑出了声，说：“你要是真的优拉该多好啊，你简直太有趣了。”

“很多人都说我有趣。”华锦脸皮也很厚的说道，“我要是真的优拉，您也不一定能见到我。”

“也是，优拉要是你这个性格，我可能都不敢接近，太聪明的女孩子我是不需要的。”阿奇尔认真想了想，问：“真的优拉在哪里，被你杀了？”

华锦一摊手，“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杀人狂，我给优拉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阿奇尔很可惜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能为我工作呢？你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

华锦失笑，“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家臣工作呢？”

家臣两个字成功让阿奇尔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城府深，一瞬间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很平静的面孔说：“看来你们调查的很清楚了。”

“还可以吧。”华锦说的有点敷衍，其实这都是查的慢了，她突然问道：“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阿奇尔耸耸肩，“看了，他们很贴心，给我重新放了一遍今天的新闻。”

所以先知的死亡，亚伯拉罕协会的名声毁掉，接受调查，他的糖果厂被查封，两家制药公司被查封，员工被带走调查，他的秘书长潜逃，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我很惊讶你竟然一点都不为你主子的死亡感到愤怒或者惋惜。”华锦看着他的眼睛说。

阿奇尔学着华锦的样子摊开手，说：“我为什么要惋惜呢？他活着还可能脱罪，先我一步死了，我心里还能平衡一点。若不是王室该死的阶级制度，我可能早就脱离他们了。”

“可以理解。”华锦把身子向后靠了靠，说：“我来只想问一件事，剩下的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死的。”

她慢慢的说道：“当初，你接到电话感到贫民区，看到那个拿着R9配方的人，以你的谨慎不可能一下子就重用他，那么你后来见到了什么人。”

阿奇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若不是你，我不可能被抓，我现在还戴着手铐呢。”

外面看着的刑警们都一脸的愤怒，说：“这人也太嚣张了！”

看得出来，若不是有规定，他们肯定不能让阿奇尔好过。

华锦并没有因为阿奇尔的态度生气，她好脾气的笑道：“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反正你怎么都要死，死之前让我不痛快，可能会让你的心情好一点。但是谁告诉你，死之前就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阿奇尔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他眼睛里滑过一丝紧张，强撑着气势说道：“你不能刑讯，否则我的律师会起诉你！”

华锦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袖的衬衫，她解开袖口的纽扣，开始慢条斯理的挽袖子，一边说：“你的律师会不会起诉我，我一点都不在乎，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不会刑讯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你发音很困难，不过我有个通用的名字，大家一般都叫我King。”

阿奇尔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然后下一秒，他的头发被华锦抓住，整个脑袋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审讯室外面突然爆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们看到，华锦再抬起阿奇尔的头的时候，阿奇尔的额头瞬间就流了血，他的眼神都已经涣散了，整个人有点懵。

审讯室里的桌子是不锈钢材质的，真材实料，这一下砸下去，阿奇尔没有脑震荡，都是华锦手下留情。

“长官，这样不符合规矩，我们必须阻止她！”一个警员说道。

安德烈一脸的复杂，没想到华锦十年不见，竟然变得更凶残了，原来还会和别人商量商量，现在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没想到谢利抬抬手，阻止了他们，“不要紧张，反正责任都在我们，这样比较有效率。”

众警员：你们的效率都是这么暴力的？

华锦并没有放开阿奇尔的头发，她把阿奇尔拉到自己的面前，轻声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阿奇尔没想到华锦说动手就动手，他整个人现在都昏沉沉的，呢喃的说：“山羊，我看到一只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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