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拿了一个英语单词本，和冯维桢说：“去吧，考个四级回来。”
那种语气真的是，光是听着就能气死个人。
凌恒可不惯着华锦，直接说：“姐，你这个语气，怎么和打发狗似的。”
华锦懒懒的一撩眼皮，说：“我和你说话就是这个语气，你有感觉出来吗？”
凌恒认真的说：“姐，你再这样我真的就不顾姐弟情意翻脸了。”
“说的好像咱俩有这玩意儿似的。”华锦撇嘴。
冯维桢立刻说道：“没事的，华总让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华总是不会害我的。”
说完，他还不好意思的低头，很害羞的模样。
从华锦第一天见到他，他似乎就是这么模样，从来没变过，哪怕现在能和陌生人多说两句话了，也还是说两句就害羞了。
华锦已经不求他开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网上怎么说的来着，哦，对，这叫反差萌。
冯维桢说完，华锦也没在意，倒是凌恒看了一眼冯维桢，很是深思的模样。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华锦也没觉得冯维桢有什么不对，直说：“剩下的事情你让老宋告诉你，我都和他说过了。”
然后她抬抬下巴，非常高傲非常女王的说：“快点，有什么事赶紧说。”
凌恒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解的说：“这都快下班了，你怎么还赶时间了呢？”
华锦理所当然的说：“着急回家和你姐夫吃饭，我没事看着你这张脸也没食欲啊。”
凌恒磨了磨牙，想到自己的目的，把气又忍下去了，说：“外公生病了，想看看你。”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冯维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就沉重了。
最后还是华锦先开口，问道：“是你们想让我回去看看，还是外公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凌恒摊手，“有什么区别吗？”
华锦笑了一下，说：“要是你们希望的，那还是算了吧，老爷子自己不想见我，我在巴巴的回去，把老爷子气的更严重了，就是我的罪过了。”
“要是老爷子自己想见我，那我带点礼品去看看，心里负担还能小一点。”
凌恒有些着急，“姐，外公年纪大了，他只是需要个台阶，你就不能先让步吗？”
“我先让步了，但是外公真的不想见我，我不能为难他。”华锦说的很冷静，不带一点怨恨。
她越是这样，凌恒心里越难过，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华锦看凌恒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最后叹了口气，说：“算了，晚上我给外公打个电话吧。”
这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了。
凌恒知道华锦是让步了的，所以也不勉强了，只是点点头，说：“你要是去的话带着我，咱俩一起走。”
华锦立刻嫌弃道：“我考虑一下吧，带着你这么大个电灯泡，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凌恒理智的决定带着冯维桢走人。
出了华锦办公室的门，凌恒和两个秘书打完招呼，就对冯维桢说：“维桢，我还没有去过你的宿舍呢，今天正好有时间，你带我去看看吧。”
他一脸好奇的模样。
冯维桢点点头，他也是今天刚回来，先和凌恒打预防针，“我有两个月没回来了，宿舍里面可能会有灰尘，你别介意呀。”
凌恒笑笑，“不介意。”
冯维桢本来一个月就好了，但是华锦有命令，让他足足修养了两个月，然后才让他回到公司。
两个月没住人的宿舍，按道理来说，应该全是灰尘。
冯维桢都开始考虑回去之后要从哪里开始打扫了。
培训楼比原来热闹了很多，每个见到冯维桢的人都很惊讶，但是都非常礼貌的叫他一声“冯哥。”
冯维桢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地位这么高了。
“你别太惊讶，你本来起点就比他们高，他们这么叫你也没毛病啊。”凌恒很自然的说。
冯维桢依然是不好意思的，他说：“我也没多高的起点，就是运气好一点，培训楼里的人多了好多。”
凌恒在旁边看了一眼冯维桢，想，就是这份好运气，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了。
培训楼装修的特别好，凌恒一路看过来，就知道整体风格应该是华锦选定的，和他姐那种冷漠精英范一模一样。
冯维桢的宿舍打开之后，两个人都以为会面对很多灰尘，没想到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尘不染的，放佛全新的房间。
他有点茫然，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可是看看里面的摆设，确实是他自己的房间没错。
朗轩的培训楼宿舍都是单人的，不存在所谓的共用一个房间问题，自然也没有舍友来给自己打扫房间。
倒是凌恒看出了一点门道，他在宿舍里转了一圈，说：“应该是有保洁阿姨专门打扫的，你走的时候把东西都放起来了，是个好习惯。”
要不然保洁阿姨也不敢随意进来打扫，万一丢了什么贵重的物品，她说不清楚。
只要不是闲杂人等进了自己的房间，冯维桢就不害怕，他让凌恒坐下来，转身去给凌恒找水。
好在瓶装水不会两个月就过期，否则他连杯水都招呼不了凌恒。
凌恒瞄了一眼宿舍门，见是关上的，在冯维桢找水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姐是不是特比优秀，特别让人心动？”
冯维桢没有任何防备的说：“是啊，华总真的特别好，要不是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凌恒脸上带了一点笑意，说：“她这么好，所以你也会忍不住心动的，是不是？”
他的话完全没有预兆，冯维桢没有准备，刚刚找到一瓶水站起来，准备转身递给凌恒，听到这句话，手一松，整瓶水掉在地上。
好在冯维桢反应的快，他迅速冷静下来，从地上捡起那瓶水重新放回去，然后又拿了一瓶新的，放到凌恒面前，说：“华总那么好，每天都有很多人喜欢。”
凌恒倒是没准备追着不放，只是说：“这倒是，我姐这么优秀，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不过这些喜欢的人也都是白忙一场，从我认识她开始，除了季正则，她就没正眼看过谁。”
“我知道。”冯维桢的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苦涩，“华总那么优秀，只有季总配的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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