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幽灵女插嘴说:
“不好意思……”
“嗯?”
她有点难以启齿。
“怎么说呢,因为你中途打断了我的支配,所以——”
她指指下面——往下一看,遥远的夜景正在慢慢变大。看来他没注意到施加在身体上的力量早就解除了,这也就意味着……
“你,快要着陆了。”
“呀咿咿咿咿咿咿!?”
这次换成了奥芬的惊悚叫声。
“咿啊啊啊啊啊啊!”
房顶被撞破了——刚从坠落的冲击里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尖叫。
先不管这个,奥芬站起来。
“痛痛痛痛……可恶,要是没有用魔术障壁防御的话就死定了……”
“就算你用了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白魔术士的幽灵女除此以外无言以对。奥芬没理她。他抬头一看,这里的房间摆设都很眼熟,正前方是一张床。床上布满了房顶碎砖,在瓦砾之中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哎呀,君士坦斯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再仔细一看,这里和他住的房间别无二致,只不过是另一间屋子。
君士坦斯把床单拉到自己的胸前,大声说:
“这有什么好问的!?因为太晚了,所以就在这里借了一间屋子而已!你现在要干嘛!?突然从天而降——想偷袭我?”
旅店里没有睡衣,她只能和奥芬一样,脱掉制服和衬衫后直接睡觉。她摆出一张困顿的脸继续说:
“是偷袭的话,就要等一下——我去叫警察。还有,在我的制服口袋里有涂了麻醉药的飞镖,麻烦把那个给我一下。顺便说一句,罪名就是妇女暴行未遂现行犯——”
“不,你先等一下。”
“先定一个未遂,记好了以后不要再脑子一热去做这种事情!要好好对待人生啊!请你——喂、喂喂喂!不要靠近!”
“吵死人啦!没看见这个吗,这个!”
奥芬一边吼一边指指从自己后脑勺上生出来的(只能这样形容)幽灵女。君士坦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挡在自己嘴巴上说:
“带了个女的来偷袭……奥芬,你玩的花样也太独特了吧?”
“你搞错啦!”
奥芬叫喊。这时幽灵女突然开口——
“请等一下!恳请各位不要再争执了——我已经想通了。”
“……啊?”
在两人的注视下,她一脸认真地说:
“我会把事情原委都说清楚。”
“我的名字是凯丽安·阿基卡。就如奥芬先生所推测的一样,是出身于〈雾之瀑〉的白魔术士。”
她——凯丽安说。她的头部依然长在奥芬的后脑勺上。
“〈雾之瀑〉?”
穿上制服的君士坦斯问道。奥芬有点不耐烦地说:
“惧怕白魔术士强大威力的贵族联盟,把白魔术士全都囚禁在这样的一座城寨里。”
“是的——我经过训练,成为了舍弃肉体的精神术士的一员。自此从思想肮脏的肉体中解放出来,升华成了更高一级的存在。”
“…………”
算了先不追究了,奥芬没有进行反驳。
她继续说:
“但是,我犯了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过错——在〈雾之瀑〉,还有许多无法舍弃肉体,寄居在身体里过着堕落生活的人,那些人被称为肉体术士。我千不该万不该,竟然爱上了一个男性的肉体术士。”
“哦哦。”
奥芬回应了一句。君士坦斯好像很喜欢听这种身世故事,身子往前拱着。
“他的名字叫路西欧——可想而之,我们遭到了周围人的强烈反对。精神术士和肉体术士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水火不容。但是我们当时还很年轻,便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出了〈瀑〉——”
“唉?你说冲出去——那里不是在贵族的监视之下吗?”
面对君士坦斯的疑问,奥芬做出回答:
“白魔术士要是认真起来,根本不会把贵族联盟放在眼里。只不过那里的生活十分舒适,所以很少会有人跑到外面来。”
凯丽安点点头,接着说:
“我们出走后,开始了两人的生活,然而……”
“然而?”
“精神术士和肉体术士根本不可能合得来。”
“……是么。”
“说到底路西欧毕竟是个无法舍弃肉体的粗鄙家伙——他后来竟然叫我找个合适的女人附身,弄个身体来,真是叫人无法忍受!而且他为了这事找了好多女人来,那些女的一个个都——”
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似的,愤怒地握紧双拳。
“当时我就想,与其和那种女人附身,不如自己抢先一步。于是我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改造成了精神术士。”
“这实在……”
“有够残忍……”
奥芬和君士坦斯评价道。睡着的时候被人变成幽灵(的模样),简直和杀人没两样。
“很奇怪的,那个人好像也这样认为。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争吵就从没断过,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会每天附身在他人身上来一场魔术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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