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听到诸葛亮说及这事，不由有些羞愧，被诸葛亮的气场盖过了。

诸葛亮说道：“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皇兄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行商坐贾，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华歆语塞，座上又有一人忽然说道：“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

诸葛亮看了看那人，原来是顾雍。诸葛亮说道：“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顾雍低头丧气而不能对。忽然又一人大声说道：“孔明说得大话，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

诸葛亮白了那人一眼，此人姓程名禀字德枢。诸葛亮侃侃而谈道：“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扬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程德枢不能对答，众人见诸葛亮对答如流，都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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