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红线就化作一道红光追了上去,很快,它卷裹着蓝莹莹的一个东西回来了。
殷渺渺纳罕地看着被红线牢牢捆住的蓝『色』蝴蝶:“这是什么?”
“仙、仙子饶命!”深蓝『色』的蝶翅间,出现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庞,弯弯的柳叶眉,米粒大的小脸庞,若不是长着蝶翅,活脱脱是个小美人。
卓煜惊得险些心脏骤停:“妖怪!”
殷渺渺眯起了眼睛:“你是什么东西?”
“仙子饶命,我受人驱使,迫不得已,绝无害人之心。”蝴蝶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儿好像雨滴一样落在了殷渺渺的手背上。
殷渺渺刚想『逼』问,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抬头一看,住在隔壁院子的一个小厮砸了饭碗,而后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死、死人了!”他嚎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赶紧走。”殷渺渺把蝴蝶捏在了手心里,另一只手飞快『摸』走黑衣人的钱袋以及武器,一股脑儿塞给卓煜,“拿着。”
卓煜来不及发表意见,又见她卷起床铺上的被子,镇定自若地道:“跟我来。”
殷渺渺早就『摸』清了这驿站的地形,七弯八拐到了马厩,然后在卓煜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偷了那个外放官的马车。
“进去。”她把卓煜和被子一股脑儿推进去,不等他坐稳,一挥马鞭,马儿就得得得跑了起来,扬尘而去。
等到那小厮把驿站里的人叫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五具被毁了容的尸体。
那对借宿的青年男女早已不见踪影。
当然,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小官的青绸马车。
***
“姑娘,赶车不是这么赶的。”风雪太盛,卓煜只能牺牲形象裹上了棉被,坐在车厢前手把手教殷渺渺怎么赶车——她就快在原地绕圈了。
殷渺渺干脆把马鞭塞进了他手里:“那你来吧。”
卓煜冻僵的手指紧紧握着缰绳,勉强纠正着马儿的方向,几次尝试后,渐渐掌握了诀窍,马车平稳地跑了起来。
殷渺渺眼看没什么问题,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努力,我进去坐会儿。”
卓煜点了点头:“你尽管去。”
殷渺渺捏着那只蝴蝶,想想嘱咐:“不用太紧张,雪下那么大,车辙早看不见了。”
雪花簌簌落在肩头,寒风不断往脖子里钻。但卓煜已经开始适应这种上一秒还在暖和的屋子里温情脉脉,下一秒就冰天雪地赶路的转变,神情比昨日镇定许多:“好。”
殷渺渺放了心,钻进车厢里摊开手掌,那只蓝『色』的蝴蝶恹恹地趴在她手里,好像快死了:“还活着吗?”
“仙子……饶命……”蝴蝶美人的声音细若蚊蚋。
殷渺渺不为所动:“你是什么东西?”
蝴蝶美人怯生生道:“我们一族,虽天『性』弱小,可因善辨气味,被人族修士称为寻踪蝶。”
殷渺渺:[一脸懵『逼』jpg]
其实,她的第一反应和卓煜一样,怕是个成精了的蝴蝶妖精。可刚刚它说的什么“一族”什么“人族修士”……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顷刻间,她就想到了那个远在京城的国师:“谁派你来的?归尘子?”
“是,他杀了我的族人,强行与我结契,我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蝴蝶美人眼睫低垂,好不可怜。
殷渺渺记忆全无,难以判断真假,干脆诈它:“即是这样,你不能留了。”说着,假意令红线去烧它。
蝴蝶美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仙子饶命,我、我除了追踪没有别的本事,不会对您产生任何妨碍,求仙子饶我一命吧。”
殷渺渺轻轻叹气:“虽然你很可怜,但是敌非友,我如何能放过?”
“请仙子明鉴,我与归尘子才有血海深仇。”蝴蝶美人扑扇着翅膀,急急忙忙道,“他灭我一族,『逼』我为灵宠,不得不为仇人所驱使,我实在是……”
它说着说着,泪盈于睫,泣不成声。
可殷渺渺不为所动,她不信所有收服灵宠都靠感化,必然有人用强硬的手段,那又如何,木已成舟,它不甘心也已和归尘子站在一条船上了。
蝴蝶美人急得泪珠簌簌而落,迫不得已,又说出了一件要事:“我是偷吃了他的启智丹才能开口说话,一旦他发觉丹『药』失窃,必然不会饶我!”
殷渺渺眸光一沉,笑了起来:“哦?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想让他死的?”
蝴蝶美人不敢正面回答,来了个默认。
殷渺渺心里有了想法,面上的表情愈发和缓:“那你说说,那个归尘子是个什么修为?”
“他只是练气圆满。”蝴蝶美人仰起头,眼眸闪亮,“只要仙子伤愈,他绝对不是您的对手。”
殷渺渺背后寒气直窜,却佯装意外似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蝴蝶瞧她似乎并未动怒,才犹犹豫豫道:“仙、仙子灵气溃散,神魂虚弱,自、自然是重伤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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