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这奇怪的表现,齐糖觉得,自己要是再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事,她就是个傻子。
以她的脑回路来思考,巫医性别是女的,旬仲甫性别是男的。
一男一女,两人年龄相当,难不成这里面又隐藏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她踌躇着接下来怎么开口,巫医却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要离开。
等走到门口,她低声道,“你跟我来。”
两人离开木屋,并没有经过前面的会客厅。
而是走了一条小路,大概十多分钟,到了另一处石屋。
齐糖这才知道,原来不止大祭司住在山里,巫医也是住在山里的。
但巫医的住处比起大祭司,显得要萧索许多。
处处都透着一股,死寂。
吱嘎……
推开木门,阴暗的屋里照进一丝光线,可以看见里面简单陈旧的摆设。
巫医先一步走进去。
齐糖跟过去,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
就见巫医走进房间里,很快端着一个红色的木匣子走出来,朝她道,“进来说话吧!”
闻言,齐糖没再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她眼神在屋里扫了一眼,走到一个矮凳旁,准备坐下。
“这是旬仲甫的心头血!”
啪……
齐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矮凳。
她甚至都来不及起身,惊愕出声,“巫医,您说什么?”
巫医却不打算重复自己的话,眼神从随意放在一边的匣子上离开。
看向外面,整个人笼罩着化不开的悲伤。
“我是苗寨的罪人。”
“要不是我,旬仲甫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他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在利用我。”
“呵呵……”最后,又是低低地怪笑。
简简单单几句话,信息量极大。
齐糖回过神来,心中细细品味巫医的意思,快速起身,下意识准备去拿红匣子。
陡然间。
巫医转过头来,两颗黑色的眼珠闪过戾气。
“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为了他们费尽心血,值得吗?”
齐糖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呼吸间,她收回手,神情恢复淡然,浅浅勾唇,“巫医,人活一世,但求问心无愧。”
明显巫医是在旬仲甫身上受了情伤,仇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她能怎么说?
劝她想开点,显然不行。
她都活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要是想开早想开了,还轮得到她一个小姑娘来劝?
跟她辩解这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只是她没遇到,显然是更不行的。
那样除了激怒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算了。
少说少错,尽量避重就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啊!”
很不礼貌的讲,
这一刻,齐糖觉得,巫医的精神是有一定问题的。
不是说她是个精神病,但精神绝对受过不小的刺激。
狂笑几声后,不需要人劝,巫医又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讲起她跟旬仲甫的往事。
故事起源,年少慕艾。
几十年前,巫医只是一个天真无邪,被父母宠爱着成长的小女孩,名叫朵雅。
旬仲甫,阿依谷,朵雅,还有寨子里年龄相仿的孩子们,都是彼此的玩伴儿。
寨子里民风淳朴,自由开放。
十多岁的孩子,心中隐约已经有了对异性的好感,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太在意。
那时,旬仲甫身上从小养成的书卷气,跟寨子里漫山遍野疯跑长大的男孩子,截然不同。
朵雅心思单纯,不自觉的注意力就多放了几分在他身上。
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慢慢成为了关系最好的伙伴。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朵雅本以为这份美好会一直持续到他们长大。
却没想到。
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寨子里的祭祀殿被一把火烧了,罪魁祸首竟是她最喜欢的玩伴旬仲甫。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郁郁寡欢。
她知道,寨子里所有人都在恨旬仲甫。
所以她从不敢多说什么,只自己默默躲在房间里哭。
时间又过去几年,朵雅长到十七岁,家里人为她相看寨子里的男孩儿,准备给她定一门亲事。
父母看中的那个男孩很不错,老实肯干,家里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人,都在一个寨子里,知根知底。
但不知怎么的,想到要嫁人,朵雅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直到有一天,她去后山采药,遇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脚受了伤,跟她求助。
看着那隐约有几分熟悉的眉眼,再加上自己又是医者,朵雅生出恻隐之心,帮他包扎伤口。
年轻男人说他突遭变故。无处可去。
可是寨子里已经多年不再接受外来者,朵雅不能把他带回去,只好把他带到自己熟悉的一个山洞里安置。
从那以后,她每天去采药,都会过去看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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