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D-001的声音变得柔和，“但代价是失去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

“不，”孙悟空看着周围汇聚的同伴意识体，“我从来不是一个人。我们的记忆、情感、选择，都是独一无二的代码。就算被格式化一千次，这些‘bug’也会重新生长出来。”

唐僧的意识体飘到他身边，这次是真正的人类形态，眼角有了皱纹：“悟空，其实我一直羡慕你。你的愤怒、你的坚持，都是我作为‘佛心’不敢拥有的东西。”

“现在你可以拥有了。”孙悟空的数据流分出一缕金光，融入唐僧的意识，“因为真正的佛心，不是没有欲望，而是知道欲望为何物，却依然选择慈悲。”

整个数据空间开始重组，银色荒漠变成了花果山的云海。

众人的意识体回到现实世界，发现自己正躺在解除封印的花果山中央，观音菩萨正在修复被数据化侵蚀的山川。

“发生了什么？”铁扇公主看着完好无损的芭蕉扇，“我记得我们进入了数据空间......”

“黑暗本源被暂时击退了。”唐僧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已经没有了光纤接口，“但D-001说的没错，混沌病毒还藏在宇宙的代码深处。”

孙悟空举起反骨芯片，它已经变成了透明的水晶质地，里面流转着金色与黑色的光：“不过现在，我们有了对抗它的钥匙。”

杨戬突然指向天空，那里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显示着不同的画面：“看！是平行宇宙的观测窗口！那个画面里的我们正在对抗机械如来，那个画面里的花果山是金属质地的......”

“这是混沌本源留下的礼物。”陆压若有所思，“现在我们能看到所有时间线，就能提前预防黑暗力量的侵蚀。”

黑悟空突然轻笑一声：“也就是说，以后想偷懒都不行了，得盯着无数个自己别走上歪路？”

众人笑起来，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

那曾经化作乱码的武器，现在闪烁着更加明亮的金光，棒身上隐约可见《心经》的代码纹路。

唐僧走到孙悟空身边，望着远处重新生机盎然的花果山：“悟空，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在雷音寺，我第一次见到你大闹天宫的监控录像，其实......”

“其实你看到了我眼里的不甘。”孙悟空接过话头，“就像你在实验室里拆卸机械心脏时，眼里的不甘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无需更多言语。

有些东西，早已在数据空间的意识交融中，变得清晰明了。

“好了，”孙悟空挥挥金箍棒，“现在该考虑怎么处理这些平行宇宙了。首先——”他指向某个显示着“僵尸花果山”的画面，“——得帮那个世界的自己治治脑子，居然想拿金箍棒当烧烤签！”

众人笑着飞向天空，身后是重新焕发活力的花果山。

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时间线里，D-001的碎片数据流正落在一片荒芜的星球上，逐渐长出了第一株带着金色花苞的植物。

而在混沌本源的最深处，一段新的代码正在自动生成：“当光明与黑暗学会共舞，宇宙的新篇章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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