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早就抛弃了他的信仰。

从苏可出现的那天，他就已经不断在违背他的信仰了。

在黑暗教廷的时候，他被塞拉刺穿心脏，灼热的黑暗力不停侵蚀他的肉体，他没有第一时间向光明神祷告，反而是想到苏可才涌起巨大的力量。

现在，站在利维坦面前，望着他投来的仇恨的眼，只觉得可笑。

这片区域，一眼看去不是半个空间的金银财宝，而是旁边那相比之下较小的格格不入的房间。

崎岖不平的土地上专门建造了地砖，铺满羊绒地毯，放上可爱的绒鞋，在床旁边，还丢着一双棉袜。

苏可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几乎瞬间就出现在塞里斯的脑海里。

血液在身体里已经沸腾到滚烫，心脏快要无法接受负荷般疼痛。

“她在哪里。”塞里斯剑指着落败的龙族，没有丝毫情绪。

但被仇恨控制的恶龙已经失去理智。

塞里斯没有耐心，干净利落地刺下去。

在刀剑即将贯穿利维坦头颅的时刻，一道白光突然显现，将塞里斯整个包围。

是生效的契约。

白光褪去，只见苏可双手被锁链吊起，只有足尖能勉强着地，她偏着头，额头布满细汗。

注意到他的到来，她带着些微的鼻音：“塞里斯…”

塞里斯瞳孔紧缩。

“塞里斯，”背后传来另一道声音，仿若仁慈的父神，“塞里斯，我亲爱的孩子。”

塞里斯回过头，站在他身后的赫然就是光明神。

它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将整片暗黑的区域都照得如白日般光亮。

“我最亲爱的孩子，”它再一次这样呼唤他，“你犯了罪，但…”

它的话甚至还没说完，塞里斯就抽出刃将锁住苏可的铁链劈开，将她抱入怀中。

苏可看上去不是很好，抓住他的衣服，在他耳边叫他快逃。

预言中，混沌体是收回了所有力量才打败邪神的，而现在就塞里斯一人。

苏可并不看好，在靠近他时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苏可微微皱眉：“你受伤了？”

说完才猛地愣住，意识到并不是他的血，而是利维坦的血。

塞里斯只摸摸她的头，在她周围铸造起混沌力构建的保护罩。

他与塞拉融合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一切。

这世间以他的力量运行，光明力、黑暗力、元素力全部都是来自他的本源。

他是一切的伊始。

……

塞里斯将伪神整个爆掉，苏可还是懵的，直到听见任务完成的系统音才有些实感。

【主线任务四已完成】

【最终回：解除恶堕。】

…不是吧？塞里斯吸收了塞拉变这么强？

因为伪神死亡，被控制的苏可也恢复力量，缓了口气，向前踉跄一步，被塞里斯扶住。

苏可抬起头，刚想兴奋地祝贺，就对上塞里斯深沉的眼，苏可的笑容瞬间顿住。

他抓住她的手臂，从他的掌心不断传来热度，他缓缓弯下身，脸靠得极近。

“…苏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莫名的恐慌涌上苏可心头，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极速点开他的人物信息，所有信息重新打上问号，队伍界面也是，他模糊的一团，而其他人则是直接消失。

还不等她追寻原因，蓝色的系统板从中间一点点碎开，直至完全破碎。

苏可茫然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钳住下颚被迫与塞里斯对视。

他的眼中满是悲伤：“即使到这时候，您还是想逃离我吗？”

“不，我没有…”苏可迷茫地眨眨眼。

但不等她解释，塞里斯催眠她，抱住她的腰，“我已经不想再听您的谎言了。”

“您永远都不会选择我。”

……

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

系统界面，自那次坏掉以后就再也召唤不出来。

系统音也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完成任务，送她回到现实。

“在想什么？”

背后炙热的身躯，依附上来，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淡冷静，扫在她的耳边，呼出的气却是那么滚烫。

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水分，眼泪、唾液、汗水…感觉要把整个棉絮浸透。

要死掉了，真的要死掉了。

头脑都昏沉，鼻腔发痒。

滴滴的血落在床单上。

苏可茫然地看着，被塞里斯托住下巴抬起头，对上他的脸。

他看上去也并不轻松。

总是克制自己的圣子——真神，此刻连表情都无法伪装，朝她露出不堪、难看的表情，微张着嘴，就差向她吐舌头了。

“你流鼻血了。”塞里斯说道。

苏可抬手拭去，但血源源不断。

这是因为补到不能再补，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

本来神的营养就难以消化，更何况日夜不停地供给。

苏可看了眼手背擦拭下的血痕，又抬眼看他：“…止不住。”

“嗯。”

塞里斯停下，将她抱起，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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