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众书生顿时大惊。

因为身为一个官员，说出亡国灭种的话，实在是有些犯忌讳，但也由此可见，程敏是真的被这些人给气到了。

瞪了一众学生一眼之后，程敏又看了一眼刘凌，然后道：“我且将刘凌的文章读上一段，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雄才大略！”

得到程敏这般夸奖，饶是刘凌也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红。

随后，程敏便沉声朗读起来。

“蒙古女真以骑兵所长，我大周以步战骑不占上风，遂应以谋为先，交其次，发兵为下！”

……

之后，程敏便将刘凌所写的那篇策论节选了一些读了出来。

听着程敏的朗读，原本一脸看戏模样的王孟都被吸引了过去。

同为官员，王孟也对北境那糟糕的局势极为关系，他也曾暗自思索过对策，但几经思量之后，又全都否决。

直到听到这篇文章，他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力战不成可以谋略为先，外交其次啊！何必和鞑虏硬拼呢？”

当然，王孟能听得懂这篇文章的奥妙之处，可那些书生们就没那眼界了。

再加上程敏所读的片段皆是刘凌文章的大纲节选，其中并无细节，所以那些学生们在听后，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

“程大人，在我等看来，这篇文章也无甚出彩之处，就算比我等的强，也不应该列为保州府的头名，最多之给个童生的功名罢了！”

这就是我看你赚钱，比我亏钱还难受了。

眼见不能告刘凌徇私舞弊，这些人索性也要将他这个保州府头名给拉下来。

哪怕这个头名是整个魏县的荣耀也在所不惜。

而这次程敏没有再惯着这些人，而是厉声喝道：“本官评比又何须汝等来指手画脚？”

“汝等朽木不好好读书，整日耍这些小聪明也想考取功名？”

“本官今天明告诉你们，这考题是巡抚大人出的，而且将此篇文章列为保州府头名也是巡抚大人同意的。”

“汝等若还是不服，可尽管去京城告状，本官一应接着。”

听到这话，那些书生们瞬间蔫了！

既然巡抚大人都同意了将这篇文章列为头名，那他们还能去哪告状？

真的去京城？别扯了，在这里就被打五十大板，若是毫无证据的去了京城，估计屁股都要被打没了。

怒斥完这些人之后，程敏的怒火依旧未消，他冷眼看着那些书生接着道：“汝等挨完了板子，尽数将姓名留下，五年之内不得再踏足考场半步，若有违背，本官直接取消汝等继续参加考试的资格！”

这下，这些书生们彻底慌了。

五年之内不能参加考试的惩罚，对他们而言，比五十大板还要严重。

挨板子最多屁股疼几天，过段时间就能好，但五年之内不得踏足考场，这基本上便断绝了他们半条科举之路啊！

一群书生连忙求饶。

然而，程敏却根本不理。

而是对台上的王孟道：“王大人，打扰了，还请继续行刑。”

看着那些哭爹喊娘的学生们，王孟也笑了，他并未让衙役们继续行刑，而是摆摆手道：“既然程大人惩处了，那本官便不再惩处了，将他们全都放了吧！”

程敏知道王孟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所以并未行刑，不过也无所谓了，对这些人来说，五年不能考试的惩罚，远比打板子要重的多。

倒是王孟这边，过两天定要登门拜访一番，不然今后怕是要留下芥蒂。

办完了案子，王孟大手一挥道：“退堂！”

一众衙役再次低呼威武，随后便将那些书生们全都赶了出去。

而程敏则来到刘凌面前道：“刘都尉，不知今日是否有时间，我想和你一叙！”

说话的时候，程敏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刘凌背后的田德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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