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平稳地跳动着，没有骤然加速的感觉。唯一有的，是一种说不出理由的空虚，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又仿佛因为什么人没有出现而失落着，比过去的那些新年更加失落。

难道……他真正想见的人是苏沐清？！

他为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得猛得一个激灵，赶紧让这个怪异的念头在脑子里消失，可他这一切古怪行为却恰巧落在回头看他的白雪姬眼里，她疑惑地打量着他：“你突然哆嗦什么？”

“我没有。”他别扭地别过脸去。

“你明明就有。”白雪姬才不像春梨一样总是给他台阶下，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就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我，我是因为冷所以抖了一下不可以么？”陈暮野胡乱敷衍过去。

“这样啊，你该不会是被苏沐清传染了吧？”白雪姬有些担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并不怎么高，“不烫啊，不过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我们还是不要在外面吹冷风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吧。”

“嗯，好。”陈暮野松了口气，却没想到白雪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对了，我把春梨也叫出来吧，她一个人在家一定闷坏了。”

“不行！”陈暮野想也没想地拦住她。

“为什么？”白雪姬被他吓了一跳，继而恍然大悟，“喂，你今天下午说春梨临时有事不来医院是骗人的吧。该不会是你和人家吵架了，不许她来吧。”

“我……”被这么劈头盖脸地猜穿真相，陈暮野一时无法应对。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白雪姬更加肯定了：“我就说嘛，春梨她那么担心苏沐清，又对今天晚上的活动这么期待，怎么可能找借口不来，绝对是你在里面瞎搅合。真是的，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春梨那么好的女孩子，你却总找她麻烦，”她抱怨着重新拨起电话，“我一定要把她叫来，让你当着他的面好好道歉……”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陈暮野竟然把她的手机抢了过去。

“她来，我就走。”他面无表情地说。

白雪姬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陈暮野虽然对其他人很凶，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

“拜托了雪姬，不要找她来。”陈暮野站在阴影里，她看不见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沉重和沮丧。他低着头把手机交还给她，有一种信任她选择的感觉，只是那一刻，她从他垂下的眼睛里，看见了从未看见的悲伤和……哀求？

“嗯，好吧。”她最终还是选择把手机收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这样的陈暮野，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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