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杀了所有人，还有什么是帝王？

没有命，还有那里来的帝王？

更何况，这种事本来就不具准确。

周围的声音一片静默。

直到听到钟孝全要离开的消息，那一瞬的气息隐隐松动。

钟孝全的人全部撤离的时候，原本紧绷的气息，瞬间变得哀默。

此时半山的空地，站满了士兵。

他们齐齐望着躺了满山遍野的尸首。

和他们以往面对的敌人战友不同，这是最穷苦朴实的百姓，他们在死的时候，连自己为什么被杀都不知道。

“把他们都埋了。”李承伯闭上眼睛，旋起衣袍，离开了原地。

李殊念和燕婳慢一步的跟在他后面。

李殊念和燕婳回到李承伯的屋子里，看着他不知道那里来的酒，竟是一个人痛饮。

李殊念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倒是燕婳，上前拿过一个酒坛子，跟着痛快的喝了起来。

李殊念无奈，只好坐在床边，看着外边逐渐融化的雪，身旁两个人默不作声大口喝着酒。

李殊念带着燕婳回到屋子时，燕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燕婳在醉眼朦胧中，想起了一切事情，只是比起六年前那些情绪，此时她的心境平静如水。

睡梦中，只是不停的喊着一个名字，念念。

李殊念听到她喊自己名字，上前握住她的手。

燕婳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燕婳醒来，已经是中午，李殊念已经从李承伯那里弄了一些饭菜过来，见到她醒来，笑着开口：“桌子有洗漱的热水，我猜你是这个时间醒，水还是热的。”

燕婳简单的洗漱完，才在李殊念对面坐下。

从她记起所有事情后，除了那句念念，再也没有说过其他话。

此时也是安静的吃饭。

李殊念到底是了解她，不忍心的开口：“燕婳，你放心，我们能保护好佘年。”

燕婳听到李殊念的话，一时没有出声，间隔许久的时间，她才放下筷子，看向李殊念。

燕婳生的很漂亮，那种漂亮，是五官线条清晰的漂亮，眼眸白多过于黑，异常漂亮，当她冷的时候，你能想到大美人这个词汇。

李殊念也放下了筷子，看着燕婳。

“念念，你也相信那个预言吗？”燕婳抿下唇角，张口是冷淡的声音。

相信吗？

李殊念说不出不信的话。

这种东西，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看看着燕婳的眼神，分明又是另一个意思。

李殊念忍不住抿住了嘴唇。

果然......

“那，你觉得会是佘年吗？”燕婳脸上的神色很淡，眉目很淡，可眼底的锋芒丝毫不减。

燕婳还是那个燕婳，说话从未有废话，说的话，都在致命的点子上。

“不管是不是她，既然你想救他，我一定会让他活下去。”李殊念知道燕婳想要什么，当即回道。

燕婳同样开口：“不管佘年是不是那个人，我答应教管他成人，这是我答应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哪怕为此付出这条命。”

李殊念望着燕婳，她的个性，她当然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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