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磐龙基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闪烁着霓虹灯的酒吧，人们前一刻还在舞池中肆意摇摆自己的身体，下一秒就发生了严重的畸变。

两条大腿粘黏在一起，大量的鳞片从皮肉中钻出，零碎锋利的牙齿布满了口腔，紧接着就是脖子上出现的两排鱼鳃。

呼吸困难。

那些变异的人群，就像是海洋生物突然到了陆地，空气变得难以呼吸。

“怪物！！”

“啊啊啊啊！！”

“不……不……我不要变异……”

超级庇护所之内，越是与胖金牙的关系紧密，就越容易发生这种畸变。

“灵的畸变。”

“命运的丝线，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杨锋眯起了眼睛。

一切宛如末世最初时的情景，人们的灵魂发生了严重的畸变，而后导致肉体也产生了变异。

笑面佛也是如此。

他自己变异的同时，连累所有信徒一起腐化。

“这就像我们的网络云端。”

赢霜手指尖划出一道道白色雾霭，模拟出一个电脑主机的模样。

“那些信仰者，就是无数输入内容的键盘侠。”

“信仰一旦形成，就相当于建立了一根网线，连接在了笑面佛的网络云端之上。”

“现在笑面佛变成了超级智能AI病毒……”

“所有键盘侠的内存全爆了，连带着他们的主机也一起烧毁了。”

赢霜做出一个现代人更容易接受的奇妙比喻。

爆掉的内存，就是信仰者们的意识与灵魂，而烧毁的主机赫然正是畸变的肉身。

【杀我吧】

【杀死我吧】

【杀了一个我，就会产生千千万万个我】

【我的信仰，将会变成污染整个世界的病毒】

笑面佛张开双手，竟然主动要求别人将他杀死，信仰反馈回去的力量，能够形成无数颗种子。

此时此刻。

笑面佛没有成为王的实力。

但是……当所有的种子开花结果，污染更多的生命，迟早有一天他会积蓄数之不清的力量，并且登上特殊的王座。

“老大。”

“我不想死！！”

“祂要撕碎我，要把我的灵魂撕成无数碎片。”

胖金牙哭诉着，露出涕泪横流的模样，能够感觉到自己畸变的灵魂正被粉碎成无数颗种子。

无数的种子，将会种在那些信仰者的身体里。

他们每一个都能变成笑面佛。

他们每一个都是云端网络病毒的本体。

“停手。”

“杀了他，反而是在帮他。”

“到时候真的蔓延出去，渗透到世界的各个角落，那就杀也杀不干净了。”

杨锋抬起手，制止了黑狱囚徒们继续攻击。

麻烦！！

脏东西！！

笑面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模因。

笑面佛已经成为了扭曲之物。

杀死它，显然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而若是不管不顾的话，显然也会酝酿出巨大的灾祸。

“怎么了？”

笑面佛哈哈大笑，满脸的戏谑与嘲弄。

那浑身布满伤口的大佛，用尸体组成的巨大鱼尾拍动着地面，似乎十分的愉悦。

“不敢杀我了？”

“你们害怕了么？”

“杀死我……危险更大……”

“你们做好屠城的准备了么，将整个磐龙基地的所有人，全部消灭掉！！”

笑面佛的声音越发扭曲，原本神圣庄严的佛像，却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那金漆之下的雕塑露出更多的扭曲尸块，受到各种攻击之后，更加狂野的生长着，长出了大片畸形的肉瘤。

是的。

磐龙基地被污染了。

有些人的症状严重，直接变成了怪物，杀了就好。

但有些人症状很轻，能够轻易隐藏自己的身份，亦或者装成进化者蒙混过关。

逃出去一个……就会扩大污染的范围。

唯一的方法就是屠城，将整个磐龙基地的所有人杀光，才能彻底净化掉笑面佛。

杨锋在思考着。

屠城。

他并非做不到，两百万人的超级都市，动用自己手上所有的力量，将每一个生命抹除。

残忍。

冰冷。

血腥。

磐龙基地将会血流成河。

“没有必要。”

杨锋最终还是放弃了屠城。

屠杀掉两百万人，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么，笑面佛不止在磐龙基地闯出了名堂，甚至还往来于各个基地之间。

难道还要去屠戮其他的基地，然后再找漏网之鱼，再屠杀，再寻找，再屠杀……一直反复下去？

“哈哈哈哈。”

“我能感觉到你的强大！！”

“你是人类中的王，实力甚至要比那些旧序还要强大的多。”

笑面佛哈哈大笑，然后看向一侧的黑死将，恐怕就连这个随手召唤出来的将军，也能与实力一般的王过几招。

但是。

尽管如此强大，对方却不敢杀死自己！！

“实力强大又怎么样？”

“你仍然不敢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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