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域,西陵神城。
这里是西冥皇朝首都。
占地广阔,足足覆盖了一整座山峰。
西冥皇宫大殿之内,百官静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只有一道尖细的嗓音,正在惴惴不安得读着一封血红色信件。
“遥津关血箭传信,今日午时三刻,有大夏贼兵犯境。
四星上将申屠霸勃然大怒,率三十万大军主动出城迎敌。
结果路遇八千贼兵先锋,打张字号帅旗,直接悍勇突入中军。
申屠霸被敌将一刀斩首。
八千贼兵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西冥三十万大军乃崩,被敌人衔尾追杀,斩首无数。
败军冲破城门,末将不能阻。
如今贼兵也已入城,末将无力回天。
遥津关失守,西海域东南各府必将暴露在敌军铁蹄之下。
望陛下早作准备,切莫疏忽大意。
臣张独明泣血拜上。”
话音落下,大殿之中气氛更冷三分。
众位大臣不是因为一个守关副将视死如归的临别遗言动容,
而是,这已经是短短时间收到的第三封血箭传信了。
就在刚刚不久,摩云关和伏牛关也分别有紧急军报传来,
内容大同小异,全都说得是大夏出兵犯境,破关只在顷刻之间。
詹天放战死,兰文豹降贼,加上申屠霸也被斩,
三关尽没,大夏人马已经杀入境内,如今都不知道又杀到了哪里,
连番噩耗,怎不让西冥君臣五雷轰顶,又惊又怒。
“混账!庸人误国,罪该万死!
来人,快去传旨,兰文豹,申屠霸,詹天放三个无能之辈守关不利,
酿成大错,其罪难恕。
着令鹰狼卫抄没家产。
三人家眷全部入罪,男子发配前线死囚营,戴罪立功。
女子投入教坊司,永不赦免。”
西冥老皇帝西门赤脸色铁青,胡须乱颤,恶狠狠发下酷旨,
让殿中大臣齐齐色变,不管忠奸,心中俱都起了兔死狐悲之意。
“陛下且慢!兰文豹阵前投敌,抄家灭族罪有应得。
但申屠霸和詹天放两位将军为国尽忠,马革裹尸,虽然丢了城关,
却未失大义,怎能因此论罪他们的家族,这于理不合。
请陛下收回成命。”
镇京殿帅高德禄出班行礼,高声上奏。
他身后,一位位西冥武将也紧随其后,纷纷声援。
众人面上严肃,心中却难免咒骂腹诽。
打了败仗,丢了性命本就够倒霉的,还要因此连累家族,这踏马得算怎么回事?
此例一开,那还了得。
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长胜不败呢。
万一以后自己也吃了败仗可咋整。
男丁十死无生,女眷还要被其他同僚和下属们肆意凌辱,
那场面,只要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道旨意生效,不然后患无穷。
“请陛下收回成命。”
“詹天放和申屠霸非但无罪,还为国尽忠,实乃天下武将楷模。
要大大褒奖才是,封侯封公都不为过。”
“不错,微臣请求善待两位将军家族,重赏其后人,如此才能激励朝中众将更加舍生忘死,为国杀敌!”
群情粥粥,义愤填膺。
刚刚还死寂一片的朝堂,瞬间变成了嘈杂纷乱的大卖场。
几十位军中将领不断高声上奏,声音宏大,震得殿中嗡嗡回响。
西门赤脸色更青,额头上青筋暴露,目眦欲裂。
但显然他也回过味来,之前自己暴怒之下失了理智,却是迁怒错了对象。
可这帮无法无天的混蛋居然敢当面抗旨,集体逼宫,实在是取死之道。
强压怒火,他长出一口气,
“众卿所言有理,刚刚是朕一时气愤,所虑不周。
传旨,詹天放,申屠霸两位将军战死沙场,忠心可鉴。各赐黄金千两,以表其功。”
众武将嘴角抽动,差点儿破口大骂。
赐金千两?这尼玛也算封赏?这明明是羞辱好吧。
战死的两位将军好歹也都是法相境大能好吧,拔根腿毛都比黄金值钱,
区区凡物......哎,算了,能免其罪就已经不错了。
皇帝老了,刚愎自用,喜怒无常,再也听不进良言忠谏,让人徒之奈何。
大殿中气氛为之一冷,再次陷入短暂沉默。
西门赤目射凶光扫视左右,
“据朕所知,今日乃是大夏蛮夷晋升皇朝的日子。
朕的两位皇子和一位皇媳亲入大夏公干。
如今夏兵竟然攻入了我西冥境内,他们的大典仪式进行得如何了,
神力王他们可有消息传来?”
众人惜声,好半晌,兵部尚书额头冒汗,终于顶不住压力,缓缓上前一步,躬身启奏,
“陛下节哀顺变,千万要保住龙体啊。”
“嗯?张万祥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朕说清楚!”
“陛下恕罪,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不久前在大夏皇都阳翟之内,前去参加王朝晋升大典的各方强者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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