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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点45分,床头柜上的米老鼠闹钟准时响起。
“滴滴滴——滴滴滴——”
上原俊司从睡梦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拍向闹钟的位置,第一次没拍准,手掌拍在木质床头柜上发出闷响。
他皱起眉,眼睛还没睁开,又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按下了闹钟顶部的止闹按钮。
卧室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眼睛依然闭着,手臂横在刚才闹钟的位置上。
隐约的引擎声透过半开的窗户传了进来,梅雨季末尾的东京,即使是在港区白金台这样的高档住宅区,也难逃都市清晨的喧嚣。
在床上躺了大概三四分钟后,上原俊司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左侧空荡荡的枕头。
浅灰色的亚麻枕套上还残留着些许压痕,几根长长的黑色发丝散落在上面。
他伸出手,捻起其中一根,在晨光中看了看,又轻轻放回原处。
明菜离开东京已经两天了。
他们是17号晚上抵达的成田机场,中森明菜只在东京待了一天,在录制完18日当晚的《The Best Ten》节目后,她连家都没回,在TBS电视台与明幸房则、沢尾郁美等研音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坐上事务所安排的车就直接去了兵库县。
这会,她应该还在兵库县的酒店里熟睡着吧。
想到这里,上原俊司掀开身上轻薄的夏季凉被,坐起身来,赤脚踩在桧木地板上,抓了抓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走向与卧室相连的盥洗室。
二楼主卧里的盥洗室是典型的四分离设计,除了洗漱台、卫生间、浴室外,还有一个脱衣区,完全做到了干湿分离,各功能区互不干扰。
他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凉感瞬间驱散了残存的睡意。
拿毛巾擦干脸后,电动剃须刀的嗡鸣声开始在安静的盥洗室里响起。
镜子里映出一张二十多岁男人的脸——五官端正,下颌线清晰,眉毛浓密,眼神在刚醒来时还带着些许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精神。
刮完胡子后,他又用发蜡简单抓了抓头发,让原本睡乱的黑发恢复整齐。
洗漱完毕,上原俊司回到卧室,打开步入式衣帽间的门。
衣帽间很大,分男女两个区域,中森明菜的那半边挂满了各种她的常服和配饰,色彩缤纷;他的这半边则是整齐地排列着十几套西装、衬衫和领带,以深色系为主。
他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棉质衬衫,一条深灰色的西装裤,又从领带架上抽出一条深蓝色带暗纹的领带。
穿戴整齐后,上原俊司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便下了楼。
客厅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了往常的热闹,因为去伦敦参加梅斯婚礼的缘故,家里的宠物们被上原俊司暂时送回了清濑的父母家寄养。
他将外套搭在餐厅的椅背上,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
如预料之中,冷藏室里空荡荡的,几罐易拉罐啤酒、半瓶牛奶、一个西红柿、一盒鸡蛋、一包火腿片,还有一小袋已经不太新鲜的生菜。
冷冻室情况稍好,有些速食和冷冻蔬菜,但都不是他想吃的。
他们去伦敦之前清空了冰箱,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补充物资。
上原俊司叹了口气,拿出鸡蛋、火腿和生菜,又从一个纸袋里翻出来两片白吐司。
他将吐司插进烤面包机,按下开关,然后从橱柜里取出一只平底锅,放在燃气灶上。
打蛋、煎蛋、煎火腿片,动作熟练而迅速,烤面包机“叮”的一声弹出烤好的吐司时,他的煎蛋和火腿也刚好完成。
他将吐司放在盘子里,铺上生菜叶、煎蛋和火腿片,又将冰箱里仅存的那个西红柿切成片夹了进去,做了一个简易的三明治。
将做好的三明治对角切开盛在餐盘里后,上原俊司又从橱柜里拿出来手动磨豆机,将咖啡豆研磨成粉后,塞入咖啡机里。
片刻后,随着机器的启动,深褐色的液体滴入玻璃壶中,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趁着机器做咖啡的空档,他跑到庭院门口的信箱里取出来今天的报纸。
端着餐盘和咖啡杯,上原俊司走到餐厅的餐桌前坐下,他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翻看桌上放着的这几天的报纸《朝日新闻》。
经济版块上,关于日美贸易摩擦的讨论还在继续;社会版块上,神户市长中井一夫向山口组和一和会呼吁停止抗争;娱乐版块上则有关于明菜在兵库县巡回演唱会的报道。
上原俊司快速浏览着内容,偶尔喝上一口咖啡,简单的早餐在十分钟内解决完毕,他将盘子、杯子拿到厨房水槽清洗干净,放回原处。
收拾妥当后,上原俊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早晨7点50分。
他套上西装外套,对着玄关处的落地镜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衣领。
七月的东京,即使是清晨,空气中也弥漫着闷热潮湿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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