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明珠已经一步步走了进来。明珠环视了一下大厅，向西山老巫抱拳道：“曹某见过前辈。”

“曹公子，没想到你果然前来，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曹某并非不怕死之人，只是，曹某也知道，前辈武功盖世，即使曹某逃到天涯海角，前辈要想追杀曹某，曹某也躲避不过，与其四处逃亡，不如慷慨就死。”

“说的好，姓曹的，在墓穴之中，你对小女做出了不该做的事，可否属实？”

“属实。”

“很好，既然你回答的爽快，本巫也给你个痛快吧，姓曹的，本巫号称天下第一邪，江湖中人听到本巫的名号，无人不惧，即使当年的三大宗师，也避让三分，没想到，本巫的女儿居然被你……被你玷污，这是本巫的奇耻大辱，为了消解本巫心头之恨，这里有两碗毒酒，你可以选择一碗饮下。”

明珠顺着西山老巫的手指，看到了案子上的两只碗。

西山老巫接着道：“这两只碗里，左边一只碗里是亡魂酒，饮下后立刻毒发而死，倒也干脆，右边一只碗里是断肠酒，饮下后要忍受毒药穿肠子的痛苦，需十二个时辰后才七窍流血而亡，你可以随便选择一只碗，只需饮下，咱们的恩怨马上勾销。”

“前辈，当时情况很是特殊，曹某以为再也难见天日，因此，才和令女做了那男女之事，没想到天不绝曹，但不论怎样，曹某玷污了李姑娘清白，让前辈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既然前辈不肯见谅，曹某愿以死谢罪。”说到这，明珠抓起“断肠酒”一饮而尽。李姬脸色大变，她扑了过来，本待阻止明珠，却已经慢了一步。

玉姬一把抓起另一只碗，咕咚咕咚几口饮下，转头望着西山老巫道：“爹爹，既然如此，女儿也不想活了。”说罢，李姬上前抱住明珠，轻声道：“曹公子，你别急着走，让玉姬和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明珠叹道：“李姑娘，你这是何苦？”

玉姬苦笑摇头，道：“墓穴中的事李姬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曹公子，谢谢你给了玉姬一段快乐的时光，这段时光虽然短暂，但胜过玉姬十六年的生活。”说到这，玉姬，转头望着西山老巫道：“爹爹，十六年来，你的养育之恩如同海水，玉姬不能报答了，来世如果有缘，玉姬还会做你的女儿。”说到这，玉姬双眼一闭，等待死神的来临。

但是，她等了片刻，却毫无反应。明珠也呆呆地望着她，眼里写满了疑问。西山老巫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很好，不愧是江湖上的名望小子，有胆识，有气魄，敢作敢为，是条汉子。”

明珠一愣。

这时，西山老巫抬头喝道：“什么人擅闯西山居？”

门口闪现一人，二十几岁，头戴方冠，身穿锦袍，肋下佩剑，一副英气勃发的样子，正是“三剑震天下”汪天龙。

汪天龙抱手道：“在下‘三剑震天下’汪天龙，奉越王之命，特来拜见前辈。”

明珠暗道：汪天龙怎么投奔许生去了？

西山老巫冷笑道：“什么‘三剑震天下’，在本巫面前，还敢放肆。”汪天龙狂笑道：“也许在下的名号不入前辈法耳，但要说起家父来，前辈一定会震惊吧。”

“哼，瞧你这狂妄之态，你老子能有什么斤两。”

“前辈，家父昔日名列三大宗师之一，连前辈都不曾入选，难道不算有些斤两吗？”

西山老巫一惊：“原来你是汪一的儿子。”

“正是在下，希望在下没有辱没了家父的威名。”

“本巫素与你们汪家没有来往，你到西山居来做什么？”

“在下刚才说过，是奉了越王的命令。”

“越王？你说许生？他找本巫什么事？”

“越王听说前辈居住此处，想请前辈到义军大营共事。”

“你回去告诉许生，就说本巫已经潜修多年，无意战事，让他另请高明吧。”

“这么说，前辈是不识抬举了。”

“放肆，即便是你老子来，也不敢对本巫如此，小子，你不要以为本巫怕了汪一。”

“那吕无为将前辈描述的莫测高深，在下倒想领教一下前辈的斤两，值不值得被越王聘为护军法师。”

说说，汪天龙长剑出鞘，一式剑指东南朝西山老巫胸前刺去。西山老巫冷笑一声，曲指在剑身上一弹，顿时，一股寒气沿着剑身传了过来，汪天龙手腕一颤，长剑落在地上。

“雷霆剑也不过如此。”西山老巫冷笑道。

“雷霆剑果然不入法眼吗？”这时，门外有人冷笑一声。声如琴韵，悠悠扬扬，在大厅中每个人的耳边飘荡着。

西山老巫眉头一挑，喝道：“什么人？”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大厅上突然多了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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