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的眼里闪烁着水光，沙哑着声音说：“我不想让他待在这儿。”

“这个地方确实条件不好。”

席遇白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拉住她的手腕说：“走。”

他的手指很暖，仿佛还带电的，千夏条件反射地挣开，窘迫地问：“去哪儿？”

对于她的抗拒，席遇白无奈又失落地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

所长办公室。

所长是个年过四十的胖子，因为太过于惊讶，小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堆：“你说什么？大少爷，这……不好吧。”

“这儿的环境太差，短期内恐怕很难恢复。”席遇白看一眼千夏，脸色平静地说，“所以，我们想请你把韩夏至放出来，我们会另找一个地方给他，请专家帮助他恢复。”

听到他这么说，千夏震惊。

原来他带她到这儿来，是打算这么做的？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

“是吗？”所长有些为难，“可是……这个病人很危险，三番四次打伤人。大少爷，你确定可以？”

“嗯。”席遇白点头，“一切后果由我们自行承担。”

所长一想也是。席家的财力和势力有多大不言而喻，相信他们也会有能力治好。

迟疑了一下，他说：“好吧，那我向上头打个报告。”

…

从办公室出来，千夏还是有点懵懵的，不敢置信所长竟然答应了席遇白的请求。而自己刚才还以为他要怎么样，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看他一眼，歉疚地小声说，“席遇白，刚才……真的很对不起。”

想起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席遇白心底沉重，却是轻笑道：“没关系。”

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可以包容。既然选择了爱她，并且是一辈子，他就必须独自忍受走在这条道路上的所有痛苦和寂寞。

看着他充满了温暖和宽容的眼神，千夏有些不敢再看，转过头就走。

席遇白顿了顿，也跟了上去：“千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

千夏抿紧唇，没有回答，似乎使劲地在克制着什么。

“恩星？”见她不答，他又唤了一声。

而千夏停了下来，突然就蹲下了去，抱住自己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席遇白一怔，也连忙跟着蹲下身来：“怎么了？”

“席遇白，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她沙哑哽咽的声音从臂弯里发出，“我真的承受不起！”

“……”

席遇白怔忪地看着她。

千夏抬起头。眼前这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如既往的漂亮，那双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深深的感情，让她不敢直视。

“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吧。这几年里，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欠了你很多很多人情。”她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水光，“多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了。”

“……”

席遇白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中，震了震。

两人就这样在空旷冷清的长廊上，看着彼此。他很想抱住她，告诉她说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也从来没想过要她还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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