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要找点事做,不然太不好玩了。
他想起来砖瓦窑场的筹建问题,问子核说:“子青回来了吗?那些租来的奴隶砖坯砌的怎么样了?”
他原本是想让子核接手这一块,但子核的心思都在如何打仗上,对庶务完全不感兴趣,哪怕是他和子核暗示,以后钟吾国的所有事情都会交给这里的主管,子核仍然是真的不动心,只醉心于如何才能痛痛快快射击。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勉强子核。
子核不动心不等于别人不动心,子库想要把钟吾国这一块揽下来,薛国已经让子青负责了,钟吾国这边还是让子青负责的话,那族里这边在整个闵家的势利将更加式微。
虽说表面看子青也是族里的人,但从长歌把一家人迁回邑里那一刻起,他就认为这家人背叛了族里,从心里不再把长歌父子认为是族里人。因此他也不认为,子青管的薛国这一块是族里人在负责。
他是族长,总要为族里人谋取福利,虽然新村现在族里和邑里的区分不大了,但他内心还是两个阵营,根本没有融合在一起。更何况他又在钟吾国受了大罪,护卫来钟吾国就是为他报仇的,钟吾国这一摊他接手也就理所应当、当之无愧。
当他听子核说“不清楚子青那边的情况”,准备找人去问问时,他暗恼子核的榆木疙瘩不开窍,别人抢都抢不到的好事,子核竟然往外推不接手。
他接话说:“子核,别了,我正好没事,权当锻炼下身体,我去那边看看吧。”
说吧,他又自言自语道:“刚才俞氏家族的人过来找我,询问租借奴隶的事。他家之前跟我们商队多次合作,换过我们农具的,又一直和我们换盐,是非常讲信用的家族。”
“他家的田地离司吾城较远,只是家族在城里有住宅。问我我们能不能管吃住,费用可以从他家的租赁费用里面扣除。我当时就感觉好笑,他这是让我们帮他们养奴隶,还要付费给他吗?”
他还停留在奴隶不需要支付劳动报酬的认识上,尽管新村执行同工同酬几年了,他的观念还是没有改变多少。
周书灿晒然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他清楚子库这是争强好胜的心又活泛了,不和他争个输赢决不停手。
罢了罢了,看在他前些天受了大罪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了。
“如果身体可以的话,那你就去一趟吧。正好,薛国的事还有很多,子青一定要随着下一趟拉货马队回去,不能再拖了。要是你身体能坚持的话,钟吾国这一摊子就交给你吧。哎,还是我们太缺人手了,让你拖着病体赤膊上阵,我于心不忍啊。”
假惺惺的一套说辞,也不知道子库是否听的出来。子库想要管事就管呗,反正他近期坐镇钟吾国哪也不去,子库再闹腾也不可能越过他去。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已经牢牢的把闵家各处都抓住了,除了闵父能拿出来身份压他,整个闵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不听他的。
至于子库,啊哈哈哈,随便怎么蹦哒也蹦不出他的手掌心。啊哈哈哈!
子库也不清楚侄子是怎么想的,只要能抓住钟吾国这块,他就心满意足了。他满意的让人用手推车推着他去砖瓦窑场新址,傲恼子骞连一架牛车都不留下。
他询问:“栖今筇,你那晚带人去公子桑府邸的时候,有没有把他的牛车拉回来?”
栖今筇也是心思灵巧之人,在手推车前帮忙拉绳子,哪怕明知道子库的重量根本不用在车前系一根绳子,他也要做出出了力的样子。
能表现的时候不表现,那才是赤裸裸的傻瓜,他才不做那样的实心眼,他做得每一件事都要让家主看到,让家主知道他的衷心。
“回族长,都拉回来了。不仅是牛车,就是府邸里的大米都给他拉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光脊梁在阳光下散发出晶莹的反光,那是皮肤晒黑后身体出油出汗的结果。
“哎,族长,你都想不到公子桑府邸有多穷,他家现在吃的大米竟然还不到一麻包,这还是他那个丑宰去公中借的粮食。”
“丑宰跟我诉苦,他家公子是真的穷,每年都是新粮食下来还公中,然后等不够吃了再去公中借,年年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哄笑声。
这话子库爱听,自从新村开始换大米,他也走过不少诸侯国了,哪怕他是去换对方大米的,他也不认为那些人比新村更富有。
“可不是嘛,那个谁,你不也是之前跟商队出来过嘛。你说,和我们换大米的那些家,真的比我们家富裕吗?”
被他点名的那个谁,立马点头哈腰的回应:“哪比我们富裕啊,我看他们哪个都不如我们家。我们家的粮食敞着吃,可是人人敞着吃,他们哪家能做到?他们再有粮食也不会让人人都吃,他们哪家的奴隶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哪能跟我们家比,连奴隶都和我们一样拿钱。”
这人说的唾沫星子乱飞,但一句也没说到子库想听的点子上,他等这人刚停顿一下,就插话说:“可不是嘛,所以你们一定要在这里跟着我好好干。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在这里挣他们的钱。你们都给我踏实点,等干出成绩我一定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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