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父笑着瞪他一眼,“就你礼数多。这么多礼,不麻烦啊!”
闵父的这种客套话作为他手下的人都不可能当真,哪怕他是真的嫌麻烦,还是会很享受别人给他行礼的。也就是说,他受不受是一回事,别人施不施礼又是另外一回事,人就是这样复杂。
天气太热,不可能在大路上多说话,公羊单知道这时候要见好就收,家人的事要赶紧处理。
或许是他真的吃亏次数太多了,都这时候还没有忘记槐。
他真诚的说:“槐总管,我家人这次来了两百二十多人,一百五十三人要定居。你是新村的大总管,你看看他们怎么安排。呃,我父母跟我住在一起,其他人都按新村的规定来。”
他这样做既给槐装了脸面,又在闵父面前落个懂事明理的印象。
他自己安排家人会让人认为他徇私,但槐安排就不一样了,槐是小公的人,又占着大总管的职位,安置人本就是份内的工作,公羊单现场提出来让槐安排,就是尊重槐。
尊重槐就是尊敬小公,在闵父的眼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公羊单的一切表演槐都看在心里,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单纯呆萌的傻大个了。
他领公羊单的情,两好搁一好,别人敬着你那是他也需要你敬着。他感觉他刚才为公羊单说的好话没有白说。
“行,我现在就找人安排下去,你领着主公和你父母赶紧去食堂吃饭吧,都这个点了,主公肯定饿了。主公要是饿出来好歹,小公回来可饶不了我们。”
闵父十分享受槐处处提他儿子,说明槐这个孩子他没有看走眼,是一心一意的对他儿子好,也不枉他当初就把他放在儿子身边。
说到底,闵父还是认为他自己的眼光好!
对于这样的忠仆,他就要特别的显示宠爱,让其他人都看到,凡是对他儿子好的人,他也对他们好!
笑骂道:“你这狗儿,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感觉也不能亏待了公羊单,公羊单带这么多人来新村帮他儿子,一听说他来了二话不说就扔下家人去参见他,他也要给公羊单做脸。
“单家里的人一定要安置好,嗯……打开仓库,给他们发一身裘衣、两身素衣、每人二斤肉、三斤白面。其他吃的用的,一切都按邑民的标准来。”
按邑民的标准,可不是按新村人的标准!
在场的人除了不知情的公羊单家人,其他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热的天,他们顿时不感觉热了,只觉得凉气从脚底板冷嗖嗖的直往上冒。
吸凉气是因为他们懊悔,这样大好的机会竟然让公羊单抢了先,不公啊!他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改姓氏呢?现在再跟邑主说会不会晚?
他们羡慕的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胃里一股股的酸味上翻,搞得口腔里全是醋,不说话也会二里地都闻得到。
新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提邑里的标准了,即使来投奔的舍人,也没有人享受邑里人的标准。当然,个别人除外。
这个个别人就是公满正,哪怕是在邑的舍人,也只有他一人享受邑里人的待遇。
自从新村人和邑里人来回混合交叉派工,周书灿就和闵父说,“必须执行两条标准,不然之前跟着闵家的人就会渐渐没有荣誉感,会失去凝聚力。”
闵父哪怕是心里不赞同,表面上还是按照两套标准让人执行。他非常清楚儿子说的对,如果邑里和族里人一样的话,原先跟着他的那些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既然有人不舒服,还是让族里人不舒服去吧。
他十分赞同儿子说过的一句话:“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与其插在自己心上,不如插在别人身上!”
他自己心里历来都不舒服族里人,他还让跟和他一起吃过苦受过罪的人也不舒服族里人,那不是傻嘛!
他才不要做这种傻事,他要让族里人不舒服,让他和和他一起的人心里舒服!
不管是新村还是邑,当一些人发现闵家有两套分配标准后,便有人问起为什么?得到的回答就是:“当初邑里创业的时候,你在哪里?”
“公羊单一家这是入了主公的法眼!”槐此时就是这个念头!
不过他并不嫉妒,不就是多一身裘两身素二斤肉三斤白面嘛,虽然是比新村人多,可是也不比他这个邑里人多啥!
哼哼,他还可以把给他们的裘衣发成皮坎肩,也可以给他们素衣发成背心半裤,虽然肉和白面没法作假,但这也可以了,就这样他的心里都好受多了。
说到底,权利不还是掌握在他手里,难道老单敢因为这个向主公告他的状?他晾他也不敢,因为不划算!
他从老单不带这些人回自家的态度上已经看出来,老单并不重视这些人,那他想怎么安置这些人,还不是他的一句话。
哈哈,啊哈哈哈!
槐得意的大笑。
公羊单的家人并不清楚刚才众人的内心变化,傻愣愣的跟着大总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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