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是一名聪明的女子，她从小食堂的环境和饭菜看出来，眼前的两名束发童子绝不是一般人，心中起了小心思，不由得十分留意。

云听说小胖墩撞了眼前女子，笑着打趣：“那你要赔偿人家才好。这顿饭是我请的，不算你请，你要再买一个东西，补偿人家。嗯……最起码要给这小人儿买个东西，压压惊，这小人太招人喜欢了。”

小胖墩刚才让采莲清洗手上的伤，见到女子手掌玼一大块很是内疚。现在云说补偿，他也乐意借此缓解内疚。

他见琴母子俩虽然不是本村人的打扮，但穿着言行也不像特别潦倒之人，一时拿不定主意，问：“行，没问题。那个……那个谁，琴喜欢什么？”

又补充说：“贵一点也没关系。”

云笑着附和：“对对，你就使劲跟他要贵的。他有钱，这家伙每个月的钱都比我多。”

采莲被两童子温柔的话语对待，没有与陌生人说话的局促不安，脱口而出：“能给我蜂蜜吗？”

随即又意识不妥，改口说：“不要蜂蜜了，能帮我找个统计员的活吗？”

见二人愣住，急忙解释：“我是刚来的，我孩喝牛奶喝不惯，加了蜂蜜他就喝的很快。我想蜂蜜肯定很贵，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工资抵扣，只要……只要你们能帮我找一个能带孩子上工的活，就可以了。”

“和我一块来的亲戚，她昨天就找了统计员的活，可以带着孩一起上工。我……我不认识村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哪里还招统计员，我……也想干这样的活，可以带着孩一块上工。”

“你们看到的，我孩太小了，我不放心他离开我，可……可我又不能不干活，不干活我就没有工资抵扣蜂蜜，他只喝加了蜂蜜的牛奶。我知道牛奶和蜂蜜都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只给孩喝。”

“求求你们，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她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头也低下去了……

小胖墩和云对视一眼，想了想说：“统计员的活应该是没问题，就是……你识字吗？”

“识字？”采莲疑惑不解，抬头说：“我不识字。”

云道：“统计员要记录文档的，你不识字怎么干？”

采莲糊涂了，辩解说：“可……可我那亲戚也不识字啊。她怎么能干？”

小胖墩和云愣住，云确认问：“你亲戚真的不识字？”

他不认为统计员是多好的活，他是奇怪不识字的人怎么统计数据。

采莲肯定的说：“我亲戚真的不识字，我和她一起来的，她识字不识字我知道的。昨天她被选上统计员的活，就在西排房上工了。”

“西排房！”小胖墩惊讶说：“那不是老孬那嘛！”

他在山里营地做工，和老孬一起干活，虽然块头比老孬大的多，可老孬没少欺负他，给他心里造成不少阴影。

他再次强调，“你亲戚真的在老孬那里做统计员？”

原来两位束发也认识老孬，采莲的心定下来，感觉他们会相信自己没有说谎。

“是，是二孬选的，昨天开始做的。”

云没有和老孬接触过，但同为邑里人，也听闻了老孬的一些闲话，恍然大悟说：“嘎嘎嘎，怪不得你亲戚不识字也能当统计员，那是你亲戚被老孬骗了！”

“老孬这个人太孬了，村里人都知道，他那边根本没人敢去。你们是刚来的，他也就骗骗你们不了解他底细，才能招到统计员。”

采莲有点急了，香跟她解释过的，老孬只对外人孬，对自己人特别好。

辩解说：“不是的，老孬队长没有骗我亲戚，他给我亲戚买了很多东西，我亲眼见的，他对我亲戚真的很好。我亲戚亲口跟我说，老孬队长只对外人孬，对自己人可好了。”

“呃！”

云和小胖墩更加惊讶，不相信又不得不信，眼前女子没必要说谎。

小胖墩好奇的说：“难道老孬改做好人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怎么不信呢。”

云也说：“这是小公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也不信啊！他要是对自己人好，他媳妇为啥不跟他过了。”

采莲没有和老孬接触过，也迷惑起来。香不会骗她，两童子也没必要说谎，那老孬到底是好人还是孬人？

“我不知道，我……我刚从西排房过来，二孬给我亲戚的孩买了很多吃的用的。有一个小车，就是小孩在里面可以躺着睡觉的那种车。嗯……还有骑的木马、拨浪鼓啥的，可多了。他……他们要是孬的话，为啥对我亲戚这么好？我们昨天才来的。”

“是啊，为啥！”

云和小胖墩没一个人能清楚，按照他们知道的老孬为人，这绝不是老孬能做出来的事。

采莲说的老孬，是和他们认识的老孬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人吗？

云改变话题说：“按你这么说，你亲戚为啥不识字能当统计员，我们确实不知道。可我告诉你，在新村，不识字是没法当统计员的。你要想当统计员，必须先去账房那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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