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七八天不见面,可还是有必须见面的机会的。
阿更吃饭的时候,陶氏拿着五孩六孩孺子所的月清单递给他,“孺子所说要你签字才能扣工资。”
该来的终于来了,阿更看着账单竟然有点小激动,他想的是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找媳妇说话了。
二妞因为想买一套刺绣素衣陶氏不答应,在旁边抗议:“别光说扣工资的事。大兄,你有没有跟采莲说我调岗的事啊,今天我又看见一个新来的直接去了刺绣组。我要是去了刺绣组也能给自己绣衣服了,哪里还用的着去买刺绣衣服。”
阿更光嘿嘿没出声,他几天都没有见到采莲了,去哪里跟她说。
陶氏认为二妞说的对,帮腔说:“是勒,我看这边很多人穿绣花衣服,二妞学会刺绣了,说不定咱自己绣了东西也可以拿出去卖了。”
阿更不想回答母亲的异想天开,他发现母亲做事越来越想当然,好像事情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
刺绣用线都是蚕丝纺成的,一点也不比织素用线容易,且染料都是山里采的石料,绣线染出来的费用和素衣差不多的价格了,就是村里爱美的女子们,也不是想有多少有多少。母亲看见的不过是人家光鲜的那一面,背后为了一件绣花衣不知道努了多大的劲。
想到这他想起来给采莲买的那套衣服,唉,也不知道要扣多少工资。低头看看手里的孺子所账单,担心他的工资不够扣,这个月就要吃采莲的工资了。
要花媳妇的钱他不是沮丧,反倒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还带着甜甜的酥麻感,似那春心荡漾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包含两分甜蜜,以及三分的期许,还有四分的渴望……他就要见到他媳妇和儿子了,这次不怕媳妇躲着他了。
他推开饭碗,起身想要找采莲去,三孩喊住他:“哎,大兄大兄,我找你有事,咱俩出去说。”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三孩拉着他就走,惹得陶氏在后面骂他“行事不安稳”。
三孩原本想拉着阿更走远点,阿更不愿意,他想直接去找采莲。这会人都去吃饭了,进出邑主大院的人少,他找采莲不那么碍眼,他还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采莲的关系,真的是影响。
三孩只得停住脚步,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才说:“大兄,嫂嫂是不是很厉害?我一提‘林家的’,他们竟然都知道。”
阿更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林家的’?我没说吧。”
三孩撇撇嘴,“大兄,你这就不人物了,鼻子底下是嘴,你不说我还不会打听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我知道轻重。我去狩猎队的事就麻烦嫂嫂了,大兄你替我多美言几句啊。”
“行行,我着了!”
打发了三孩,阿更的笑意更浓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乐呵什么,可能是听说花媳妇的钱好笑,也可能是马上就要见到媳妇儿子而高兴。说实在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忍耐住的,也就是出差才能这样和媳妇儿子分开。
他顾不上在耽搁,三步并两步,急匆匆赶到大院门口。
邑主大院门的石灯还是那个石灯,护卫还是那帮护卫,可阿更看着就是比夜晚的美好,没有了静煞的味道。
他笑着和护卫点头,打招呼说:“我去找林家的。”
护卫认识他,以为他是来办事的,也没多说,直接让他进去。
过道里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没有人,连采莲也不在。猜测采莲应该带孩子去吃饭了,他听采莲说她平时是和素娥、小宝他们一起用饭的。影壁墙挡着他也看不到大院里的情景,总共是左右无人,他直接迈步进门房里面。
门房里一股的奶香味儿,这是儿子喝牛奶的味道,他用力的嗅了几下,从中分辨出媳妇的味道,立马心生情愫,暗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媳妇哄回家去”。
门房里没有点灯,他拉开椅子在案几前坐下,案几上有练字用的笔墨纸砚,他知道这是采莲在学认字。心中又升起一股自豪感,他的媳妇真好,这么努力!
“哎呀!”
一声低喊,采莲端着一盘水果进屋,被黑暗中坐着的阿更吓到,水果差点脱手。
她抱怨说:“怎么是你?”
阿更听这话知道媳妇还有气,也不计较那么多,笑呵呵的低声细语:“怎么,还不高兴见我?我是趁没人的时候才赶着过来,就怕影响你。”
这话在阿更看来是情话,听在采莲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因为阿更出差回来的希望破灭后,心中积蓄了许多的闷气,有期待变成了埋怨。她没想到阿更竟然无情无义,任由他母打砸自家不说,还不过来找她安慰她。
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素娥和邑主,都知道维护她替她出气。她的丈夫却回来几天也不来看看她,任由她受委屈有家难回。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恼阿更,她没好气的说:“不高兴见你,你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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