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父瞪着猩红的双眸,像准备随时吞噬食物的野兽一样,盯着在做的几位,声音嘶哑的说:“这么说,你们都没有责任了?!”
他一天一夜未合眼,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嗓子也因为天热赶路上火肿疼,沙哑的快要打不出来声了。
子书从未见过这样面目狰狞的主公,平时主公对任何人都是慈眉善目,什么事到他这里都可以一笑了之,因此使得邑里人不怕主公怕小公,有事都是先想到先到主公这里寻求帮助。
他回邑也两年了,仲子邑总管的位置让他做的如履薄冰,审时度势成了他的习惯。他能够体会到主公此时的心情,清楚越是老实人遇到坎越是拧巴过不去,如果不让主公出了心头这口气,恐怕这件事不可能善终。
以心换心,遇到这样的事不要说主公作为父亲会愤怒,就是他作为父亲遇到别人欺负自己的儿子也会如此怒不可遏的。
他起身单膝跪地,行使闵家最高的礼节。
“邑主,请您处罚我吧!在二小公遇到危险时,我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增援,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也是父亲,子女受罪父亲不在身边是作为父亲最伤心最难过的事,我想邑主也是如此。我在接手邑日常后,没有通告所有闵家人替二小公报仇,我……我实在是不配当总管!”
“等下……不,我立马就去下通缉令,以闵家的名义,追究凶手公满正。凡我闵家任何人,不管在何地,只要遇到此人,人人得而诛之,至死方休!”
他的这些话总算是说到了闵父的心坎里,作为一名父亲,一名陷入深深自责的父亲,只有同仇敌忾一起谴责,才能缓解他的自责。
闵父非常的自责,后悔自己被公满正欺骗,狼子野心,残害他的儿子。自责又遇到这样对不起儿子的事,之前子骞的事已经让他悔不当初,现在二儿子又是这样,难道他的儿子们必须各个都经历这样的磨难?他的儿子们就不能幸福快乐的成长?
他痛心啊!痛心疾首!
他的儿子们本应该快快乐乐的成长,家族越来越壮大,产业越来越多,他的儿子们却仍然还像过去一样受苦受难,他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他歉疚的望一眼媳妇,又睁着猩红的双目盯着子书说:“可以,你去颁发吧!发到我们家的每一处角落,不管是新村还是淮盐基地、山里营地,只要是我闵家人踏足的地方,都要让他们知道,想要当我闵家人,就要杀了公满正!”
他面露凶光,狰狞可怖的五官无不散发着仇恨。
见子书要离开,又说:“等下,你让子青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他说的是“其他人都先下去”,并没有说“原谅,无事”!
为了邑主管们办公方便,邑里办公场地从邑庙后院搬到了闵家大院的一进院倒坐房。闵父比周书灿和善,闵家大院没有新村的议事厅那样的护卫和看门人,巡逻队只是象征性的在大院周围多巡逻几圈,并不比其他地道贵重到哪里。
吕他忐忑不安的领着众人回到各自的办公屋,谁也不敢这时候离开,静静等待,以便主公找他们的时候能尽快赶过去。
虽说公满正是邑大总管,可大总管是具体管内务的,并不管对外的事,对外的事是他在负责。公满正出了这样的事,他的责任可定不小,就是他不在邑也逃不了处罚。
邑主出远门不在家,他就应该守着邑的不外出,邑安全是有他负责的,哪怕是子牛管着巡逻队,也不能推着他的责任。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跟着狩猎队出去,明知道邑主要出门还跟着狩猎队出去,一点也没有把邑安危放在第一位,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他身后可是一大家子人呢,他母亲他弟弟全都依附在他身上,如果他受了处罚失去狩猎队总管的位置,他家里人也会跟着他倒霉,这个损失他真的承担不起!
利益的牵涉让他越想越后怕。他再也不想过贫穷的日子了,他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让自己失去富贵。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来,哪怕是他的小厮见状把冰盆挪到他身边,都没有让他感觉凉快一点。
子青刚到邑驿舍安顿下,子书寻他的人就到了。来人什么也没说,领着他迅速到邑庙后院闲置的房间,子书正在房间内焦急的踱步。
子书见他一把抓住他,顾不上寒暄直奔主题:“子青,公满正的事你知道了吧?现在小公是什么态度你和我说下。”
子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着子书先坐下才说:“公满正现在哪里?”他并不知道公满正已经逃跑。
子书定了定心神,大致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说:“我接到主母的消息吓得不得了,公满正这不是找死嘛,竟然敢对需这样!”
“我来邑后主母让我主持日常,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时候我推脱肯定不合适,接了这件事是大事我掺合进去一点好处都没有。可主母一直说我们是闵家人,她这时候全依靠我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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