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走到大院里,敏锐的感觉院内气氛不对劲,大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名身背大刀、手持弩箭的护卫。
仔细看看,这些护卫特别面生,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她蹙眉凝神,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发出。邑里是绝对不允许随意佩戴大刀和弩箭的,护卫们回邑这些武器必须交给库房。哪怕是闵家大院的专职护卫,也同样如此,当值的时候拿个长矛还可以,下了岗绝对禁止佩戴武器。
不禁疑问:这是要做什么?
她四下看看,大院里好像只有她一人没有受到制约,其他总管们俱是站在每人的办公屋窗前,由里向外警惕的向院里张望。
她望向厅堂方向,屋檐下站着子骞的小厮,正笑容可掬的向她点头示意。
她下意识的指着护卫说:“这是要做什么?”
子青走下高高的砖台,躬身施礼:“禀主母,我也不清楚,我是按照主公的要求行事。”
继母上下打量眼前人,此人弱冠年龄,唇红齿白,下颚光滑,一点也没有其他男子晒的黑红黑红的皮肤,搭配华丽的刺绣素衣,比许多女子还招人喜爱。
她想起来两年前此人刚回邑给子骞做小厮时的模样,缩头缩脑畏手畏脚,小书小城整天吆喝他。这才两年不见,此人仿佛换了一个人,多了几分的成熟和坚毅,还有满满的自信。
她没有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什么危险气息,也放平了心神说:“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见我家需。”
子青恭恭敬敬的回答:“禀主母,我见过二小公了。我正是遵从我家小公的指令,办二小公的事而来。”
“呃!”
继母心喜,她想什么此人就说什么,太懂事了。
儿子见到子骞了,那子骞是什么态度?她急不可待的问:“你家小公怎么说?”
子青神情不变,依然是谦卑恭顺,“禀主母,我家小公的意思全告诉了主公,现在主公所做的,全是我家小公的意思。”
这句话就耐人寻味了,继母一是摸不到头绪,知道院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抬腿就要去厅堂。
“主母等下。”子青制止了她,“主母,我这边还有主公吩咐的事要做,您先去忙别的事,我等忙完了直接去找您解释如何?”
现在不能说啊,继母有点失望,可这几年做管理的经验告诉她,子青现在办的事肯定很重要,她不能阻拦。人家是为她儿子做事的,她再给人家找别扭,不是不知好歹嘛。
也没有生气,点头说:“好,那你忙完了跟我说一声,我现在正好也去办事。”说着,转身向大门口而去。
边走边想,刚才子骞小厮说子马做的事是子青的意思,那是不是说子马让她母家的人去淮盐基地也是子骞的意思?
继母眼前一亮,莫非让她母家人去淮盐基地的事真是子骞的主意?如果是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子骞能让小厮回邑处理需的事,肯定是站在需这边的,子骞让她母家人去淮盐基地,肯定也是为了她母家人好,才出的这个主意,不然刚才小厮对她的态度不会那样谦卑。
她又多了几分的欣喜。
她感叹:要说还是闵家人亲近。小厮是闵家族人,对她的态度那个恭顺啊,一点也不似公满正和子牛眼高于顶,看见她就跟没看见一样。
想通了这些,心情畅快,脚步也轻快很多,一路小跑的向兄弟家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邑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不说继母如何和她的兄弟们商量搬家的事,单说子青让带来的护卫包围了一进院。
主公让邑总管们来开会,正好给了他机会,他准备在这里杀了子牛,不给子牛任何联络心腹嫡系的机会。
能在一进院倒座房办公的总管就没有几个,能让邑主叫到一进院等候的主管也没有几个,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只手,这其中还有几人被邑主带去了邑庙。
邑庙那边集中的是子书提供名单里的人,全是子书认为和子牛亲近的人,还有补人也补充了几个。虽然补人不清楚要做什么,但这时候还没有站队的意识,那才是真正的傻瓜了。
谁会那么傻呢?
邑城门已经有子书派出去可靠的人带着一名新村来的护卫守卫,所有邑民只进不出,没有邑主的手谕今日谁也别想出邑,天大的事也要等邑主的命令,哪怕是城门外着火淹人了,这名新村来的护卫也不会允许一人从城门口出去。谁胆敢不听命令,他就有射杀的权力。
这种事如果放在新村,新村人知道是真的,没人敢不遵从,可邑里人不相信。他们就是在邑里管理最严格的时候,找找邑主,邑主也会让他们出去。
邑主的宽容纵容了他们的无知,于是乎,就有那蛮横不讲理的,非要不听劝说硬闯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我就不听咋了?你能咋喽我?”
“想当年我跟着邑主开荒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要管住我,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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