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的表情顿时一变，他知道，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不想给钱，只要说出这种话，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打算黑吃黑了。

然而，大姐的下一句话，却彻底给这个小老头整不会了：

“收血吗？”

小老头迟滞了片刻，才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收血干什么，我这小破诊所又不给人输血。”

大姐撸起了袖子，把胳膊放在柜台上：

“异化者的血——你能弄到‘血清’，也应该知道‘血清’是怎么来的，我进门的时候说了，是和你做买卖，拿了你的药，得付账。”

小老头张了张嘴，还是一副胆子小得很的样子。

大姐嘴角的冷笑却始终没停下：

“行了，别装了，能在避难所里开诊所，还没被人扒干净丢出去喂狗，不会就这点儿胆子的，能有搞‘血清’的渠道，你手底下就没干净到哪儿去。”

“开价吧，别到时候我转身出了门，你找人来算后账——我这人不喜欢麻烦。”

小老头的干瘪的脸皮一阵皱缩，他的眼神不断变化，最后咧开嘴，露出一个满口发黄，还缺了牙的微笑，：

“哎呀，行吧……遇到个不喜欢规矩的爽快人，异化血我这儿倒是也收，不过我这儿会压价——不管你是什么级别的‘异化者’，我这儿都按低级异化者算，要是觉得合适，就成交了。”

大姐点头，她收起手里的那针“血清”，不再言语。

小老头则是拿出一个比“血清”的容器还要粗上不少的金属管，同样掀起了自己左胳膊的袖子，随着他左手用力一握拳，小臂上的仿真皮肤突然弹开，隐藏在肉色之下的金属结构一阵变形，露出一小段往外散发着冷气的凹槽。

空着的容器被他按进了凹槽，他的手掌从握拳变成摊开，凹槽收回，小老头的食指自动弯折打开，第一节指节朝着手背方向翻折，露出一截闪着冷光的针头：

“放心，针头都是全新无菌的，不会感染的，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欢迎下次再来光顾。”

说完，他把针头扎进了眼前女人的胳膊，开始抽取血液。

……

公共厕所外，两个大头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等了快十多分钟了，那个女人还没出来，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开口：

“那女的怎么还不出来？”

另外一个人满脸严肃，他端着武器盯着厕所门口：

“是不是掉进去了？”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呵呵一乐，忽然，其中一个人的笑容收敛，他盯着厕所方向的目光一凝：

“不对！有问题，进去看看！”

“什么……？”

另一个人刚想问有什么问题，只听厕所里面传出一阵“哗啦——”的冲水声，接着，那刚准备前冲的人，差点撞上了走出来的大姐。

大姐眼疾手快，动作迅捷，一把薅住了了对方的胳膊，顺势反剪在了那个大头兵的身后，同时厉声喝问：

“你干什么？”

被按在地上的大头兵一阵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他吭哧了好几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旁边的另一个人看到自己的队友被按住了，他下意识的想端枪，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陪着笑脸小声开口：

“那个，女士，您在里面太久了，我们负责您的安全，怕您出现什么意外……”

“是这样？”

大姐的膝盖压着地上那名士兵的后背，声音依旧冷淡。

被按着的士兵感受着背后那股，他完全没办法与之匹敌的力量，硬着头皮点头：

“是……”

大姐似乎不怎么想追究这件事，她松开了被她制服的士兵，伸手拿过了对方手里提着的东西，转身开始往回走。

……

当大姐拎着东西走出避难所大门时，在外面等候的猴子和胖子已经等得快要急疯了，他们可没有大姐那么好的待遇，不过倒也免去了被抓起来的命运。

他们只能把车开到稍微远离避难所大门的位置，停着车等着大姐回来，还好，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大姐总算是重新出现了。

大姐一过来，猴子立刻跳下车朝着大姐这边小跑着：

“大姐！东西弄到了吗？”

在避难所里面色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大姐，在看到猴子以后，冰冷的脸上终于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她点了点头：

“拿到了，快，上车回去救大虎，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天黑了可就不好说了。”

驾驶室里的胖子得到指令，立刻猛打方向，一个快速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就赶了回去。

有不少仍旧是等在避难所外面，还没进避难所的人同样看到了这一幕，有先前看到这辆黑色卡车的人不断地抖着机灵：

“我说什么来着，闯关卡那么好闯的？这几个人明显就是被勒令驱逐了——也就是‘螭龙’避难所对我们这些外来人员态度不错，不然，把这几个人抓起来当劳工都是轻的。”

一边也有人附和着他的话，剩下大多数的人，则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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