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狙击枪，楚乔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抬腿朝着白熊避难所走了过去。

刚刚夜枭是从白熊避难所的方向出来的，他想看看夜枭这家伙，在白熊避难所干了些什么，如果能掌握一些对方的行动线索守株待兔，那就再好不过。

……

回到藏身之处的夜枭，跌跌撞撞闯进了一间研究室之中，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着许多细细密密的弹孔。

那些弹孔对于夜枭已经被大面积改造的身体构不成什么威胁，最为骇人的，是他的脑袋上有着一个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豁口。

豁口位于他的颧骨上方，他的一枚电子眼球已经不翼而飞，人造皮肤下的金属眼窝内，镶嵌着的是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头。

那枚子弹距离他的大脑仅有不足三公分，甚至那颗子弹上带有的灼热温度，让他已经异质化的神经不断地向他发出警报。

他在往回飞的时候，险些找不到方向，痛晕在路上：

“呃……好准的枪法，那个人到底是谁？是白熊培养出来的杀手吗？他们什么时候有枪法这么准的枪手了？”

“那么黑的天，我在极速飞行，离地面最少还有接近一公里的距离……他到底是怎么打中我的……？”

夜枭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研究室，一头倒在了白色的手术台上，他指着自己恐怖的脸，朝着旁边的一个人大吼：

“快！帮忙！疼死我了！”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过来，大褂下面露着一双性感的丝袜长腿，她的不急不缓的准备着手术用的用具，紫色的锋利指甲在各种工具间挑挑拣拣：

“夜枭，我建议你先麻醉。”

“别废话！快取！我已经全身都被改装过了，麻醉有个屁用！”

女人的声调有些慵懒和漫不经心：

“那好吧，我建议你先断电……”

夜枭的声音里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疯狂：

“你要是再废话，信不信我喝干你的血！”

“啧……无趣的男人。”

女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夜枭的某些部位，仿佛后知后觉的一样的，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已经被‘改造’了，无趣的‘姐妹’。”

“你！”

趁着夜枭濒临爆发，长相兼具知性和妖艳的女人，用着自己染成紫色的指甲伸进了夜枭的脑袋凹坑里，“轻轻地”从他已经被打烂了的眼窝里面，避开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人工纤维和天然神经组织，迅速的取出了那颗子弹。

随着“叮当”一声轻响，已经变了形，还带着余温的子弹被女人扔在了旁边的托盘里。

“好了。”

夜枭此时终于是松了口气，刚才那种仿佛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他一秒都不想再体会了。

然后，女人的一句话，让夜枭差点直接脑溢血：

“多嘴问一句，需要缝合吗？”

夜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要……”

“好。”

她抬起手，左手的指甲向外延伸，变成了一柄柄堪称精致到接近艺术品的手术刀，右手的指甲投射出淡紫色的纤细丝线。

左手不断地在夜枭的脸上刻刻画画，右手则在帮他缝合着那些人造神经与机械肌肉连接的地方，同时嘴里还在不断地替夜枭进行血压上升的操作：

“说过多少次了？你完全可以使用动物血浆，来代替你身体中的那些营养液成分，为什么非得去找人喝血呢？”

“这次这颗子弹，差点直接打穿你整个脑袋的防护合金，离着你的猪脑子只差一点点，要不是你命大，这一枪就能要了你的命。”

持续不断的疼痛以及语言攻势，让夜枭几乎丧失理智。

他仅存的一只眼睛，不断地闪出红蓝交替的光芒，显示出他心内心深处的不平静，而被打烂的脸上，人造纤维和肌腱正不断的蠕动抽搐。

夜枭的无机质肺里，几个活塞一样的东西，不断地来回的上下活动，交换着气体，保障着他的循环。

鲜红的血液正在一点点的变色，每进行一次空气循环，那些血液的颜色都会变得不那么新鲜。

夜枭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说着话，这句话不知道他是在回答女人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只有新鲜的人类血液才能满足我的需求，那些普通的动物血液，只能让我维持最基本的行动——我变成这副鬼样子，还要我像普通人一样活着，这不可能！”

女人的手已经挥舞出了残影，飞快的帮夜枭将有机质与无机质之间的神经元连接搭建起来，短短十分钟，基本的修复已经完成。

她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张全新的金属脸，帮夜枭重新换上，同时调节好他的视觉神经连接，给夜枭恢复了视力：

“这些都随你的便，一次医疗服务，记在账上，回头从你的工资里扣。”

夜枭摸着自己的新换上的脸，对于女人的话很不满意：

“我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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