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录回头看了眼,这在他看来是一种再自然正常不过的猎食行为,毕竟「他们」是这里面不可多得的美味食物。
可是他又想到了什么,表情纠结。
那个鬼影伸出像触手一样的肢体,想要悄无声息靠近薛袅袅,祁录的步子放的慢了一些,渐渐的也就落到了最后面。
他的身体撕裂开来,从里面伸出一个猫爪,啪的一声抽在那个细长鬼影脑袋上!将他抽得又摔进了墙壁里。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黑影锲而不舍的从墙壁里钻出来,祁录像个冷漠无情的机器,扬起毛绒绒的猫掌一次次将他拍进墙壁里。
啪啪啪啪啪啪啪!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啪!啪!啪!
祁录不耐烦了,狠狠的抽了那个鬼影一巴掌,那个鬼影从喉咙管里发出高亢凄厉的“咕噜”声,随即遁入墙壁,再也不敢出来。
听到异响的薛袅袅关掉音乐,狐疑的扭过头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苟爷一脸莫名,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半晌,“没有啊。”
左珍珠瞟了一眼祁录,又漠不关心的收回视线。
祁录脸上洋溢着温柔乖巧的笑,眼神甜甜腻腻的望着她,满是作为一个乖宝宝的自觉。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薛袅袅见没有异常,慢吞吞的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放音乐。
“好像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什么鬼。”薛袅袅没话找话般闲聊。
左珍珠语气仍旧淡漠,若有所指道:“鬼也怕恶人。”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正常的进行了下去,除了一开始的昼夜颠倒有点异常,别墅内再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有些匪夷所思。
勘察完走廊,最后一个任务也完成了,众人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打算往楼下走,苟爷嘟囔道:“怎么感觉这一局特别顺利轻松呢?”
薛袅袅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不要乌鸦嘴啊啊啊!”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们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往下走,都无法走出这栋两层的小别墅了。
苟爷迟疑的挠挠头:“鬼打墙?”
左珍珠淡漠的不置可否:“嗯哼,显而易见。”
薛袅袅麻溜的从空间里掏东西,“我找他们出来问问。”
苟爷露出茫然的表情,“你找谁啊?你还有关系?”
薛袅袅扬了扬手上的白蜡烛,“找他们出来问问啊!”
【一支白蜡烛,鉴定为高级道具,点燃具有召唤亡魂的作用,但请谨慎点燃】
苟爷有些瘆得慌的搓了搓手臂,声音中气不足:“虽然但是……不至于吧……”
“至于的,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薛袅袅兴致勃勃,在最后点燃前,她如婚礼宣誓般对着众人庄严询问道:“你们愿意让我点燃这根蜡烛吗?无论生病或健康,无论贫……富有或更富有,甚至死亡,你们——都——愿意吗?”
“愿不愿意的你都拿出来了。”苟爷一点都不解风情的摆摆手,嘟囔道:“行了要点就赶紧的吧。”
紫色的火焰在空中倏地亮起,焰芯虚无缥缈的摇摆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一样。
苟爷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不是说会招——”
下一秒,沉重的声音突然响起,苟爷闭紧嘴巴。
咚。
咚咚。
咚。
四人下意识望向楼梯口的方向,那道闷沉的咚咚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而就在转角处,距离他们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声音消失了。
细微的骨碌碌声后,一个男人的脑袋出现在那里。
是的,只有一个脑袋。
他脖颈处的断口面很粗糙,脑袋看上去像是被粗暴的活活锯下来的,脸上淌着两行血泪,咧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嗓音像戏腔一般幽怨:“你们还敢回来呐~”
苟爷忍不住后退一步,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全立起来了。
咚。
咚咚。
脑袋一点点靠近他们,嗓音像一口老痰糊在嗓子眼般含糊黏稠:“我的……老婆孩子呢?”
苟爷努力吞咽了下口水,用手肘碰了碰薛袅袅,悄声道:“问你呢,他老婆孩子呢?”
薛袅袅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在说什么呢杀人凶手,人家问你呢。”
苟爷猛的回头错愕的看着她,嘴皮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半晌,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这样?你过河拆桥!”
薛袅袅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左珍珠偏头看了她一眼。
脑袋还在不断的靠近着,如杜鹃泣血般嚎啕大哭道:“我老婆孩子呢……我老婆孩子……”
他的哭声尖锐又蕴藏着数不清的悲痛,几乎是无孔不入的钻进薛袅袅的耳朵里。
薛袅袅紧紧捂着耳朵,耳膜被压迫的感觉令她痛不欲生,喘息都喘息不上来,甚至想躺在地上打滚,期盼着以此能减轻一点痛苦。
苟爷瘫软在地上,虚弱的哀嚎道:“我受不了了!让他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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