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不远的院子里。

“姑娘，该梳妆了。”

一个宫女出现在门外：“要不然时间等不及的。”

今日正是凤姑娘与平姑娘入瑞王府的日子。

虽然不是明媒正娶，那也是瑞王庶妃。

房中，正在微微发呆，没有了以往琏二奶奶的爽朗与豪爽的王熙凤，神情略有憔悴。

可能是因为刚刚生产之后元气未复，可能是因为亲自照顾孩子，而导致的身心俱疲，也可能是藏着满腹心思...

“唉...”

平儿叹息一声，向外吩咐一声：“进来吧，伺候凤娘娘梳妆。”

凤娘娘...

这个称呼，就是她们住在这个院子之后，瑞王被赐以八章五爪蟒龙袍资格之后，他的庶妃，才有了称呼娘娘的资格。

但是...这位凤娘娘，似乎有很多心思。

凤娘娘为什么会这样？

平儿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凤娘娘内心的一些想法的。

一是，娘家人对她的看法。

二是，王府中人对她的看法。

虽然瑞王妃已经来过，安抚凤娘娘之后才离开，然而人心变化，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变的。

就如同荣国府，当初作为管家奶奶的琏二奶奶，背后不也是有人敢议论？

流言蜚语出自人心，是根本不能消除的。

况且，凤娘娘这身世，这出身...入了瑞王府，还能少了被议论的话题？

看了一眼没有了往日自信，没有了往日泼辣的凤姑娘，平儿只能内心微叹...如果没有这种种事情出现，凤姑娘这时候应该就在老太太面前，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吧。

“给姑娘梳妆吧。”

平儿扶着王熙凤坐下，就在身边陪着。

平儿也要梳妆的。

虽然两个人梳妆将会不同，一个将会是瑞王四大庶妃之一，一个只是姬妾，但是入王府的方式是一样的。

都是到晚间，坐着轿子，从角门抬进去...

然后洞房。

“还没想明白？”

平儿知道，凤姑娘骨子里是一个如何保守的人。

当初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身于瑞王，虽然每一次都很疯狂，但是疯狂之后，平儿还是很清楚的看到凤姑娘眸子里的惊惧、悔意、羞愧...

女子嫁人，从一而终。

这叫贞洁！

凤姑娘可是本分人。

“明白什么？”

王熙凤嗤笑一声：“这个根本不用想，只是我有时，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就很莫名其妙。”

自从被休弃之后，王熙凤罕见的冷静下来。

想一想当年在金陵的时候，王赢的确是帮助她治病，但是治病之后，比吃了蠢药还要强烈...以至于她迷失其中...

但是现在知道了又如何？

已经无法回头了...也不能回头。

那个混蛋用卑鄙手段得到了她，还给这个混蛋生了孩子...身为一个被休的女人，她能做什么？

现在儿子都有了，为了儿子...这瑞王府她也要进去。

哪怕是刀山火海。

“什么莫名其妙？”

说起来平儿最无辜。

王熙凤自己作践自己罢了，挑衅瑞王自己顶不住，直接将她拉下战场...

但是她不后悔，从未后悔过。

“哼！”

王熙凤哼了一声，随后沉默不语。

“莫名其妙...”

平儿皱眉...

她是真的不知道，凤姑娘此时想到了什么，要表达什么。

嗯，就是莫名其妙。

......

街道上，张不榭坐在轿子里，被一群兵丁汉子护在中间，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耀武扬威的感觉：“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被人簇拥。”

“唔...”

世上有一个奇葩--瑞王爷。

这位爷出门在外，很少带人，就喜欢独来独往。

别人享受的前呼后拥，在他眼里似乎不值一提：“还真是让人费解，是老夫境界不够吧。到了瑞王殿下这种身份，就反其道而行之？”

那么...皇帝陛下呢？

所以，这还是瑞王殿下奇葩。

人人喜欢前呼后拥，喜欢高高在上，偏偏瑞王爷特立独行：“兴许，这就是瑞王殿下的魅力所在吧。”

压下心中的奇葩感触，张不榭又有些忧愁起来：“就算是瑞王殿下强势定下第二场贡举之人，也是得罪了整个朝堂上下。”

“不...”

张不榭眉头越皱越深：“瑞王殿下，将要得罪整个士林！”

虽然瑞王殿下，是为了更多的底层考生争取到了公平，但是士林之中，底层考生向来没有话语权。

“算了，算了...”

天下士林算什么？

瑞王眼中，跳梁小丑一样吧。

嘴皮子再厉害，还能打仗？

天下商贾、盐商可是真金白银的收买人心，训练死士造反，瑞王殿下短短一个月辗转万里平息：“不过，士林终究与那些商贾、盐商不一样。”

怀着心思，张不榭来到贡院。

“张尚书，瑞王殿下那里，试卷可曾观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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