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很,香的很呀!”汪毓放声大笑。
火台实大搬动不得,火把又砌于墙内难是取出,汪毓便就存了此计要将黑影本体尽可能激出施火烧上,不曾想效果如此不错。
着地打滚灭了火势,黑物拖着半焦的躯体灰溜溜缩回了剑山,此隙汪毓已拔出铁剑一柄,隙时尚余三剑尽取也是不难,可汪毓倒不想凭讨巧取得这余下两剑,亲剑亲宗,事必躬亲,不是自己凭剑赚来的,总是不甚踏实。
铁剑长二尺还余,剑身透着黑泽如有流光罩着,拇指轻轻按上剑锋,当也是锐利得紧,端的过血无痕吹毛立断的好使器,
“好剑!极好的剑!”汪毓情难自禁赞赏出声。
有了第一剑,那便好办了,瞄住剑山脚下一处,那里插着一柄碧绿长剑,是汪毓自入石室一刻起就看上的,一直觊觎,现下可算有了夺来的手段。
等有片刻,不见剑山下黑影动静,汪毓先发制人一剑戳去,剑及山脚黑物仍未扑出,汪毓倒是有些慌了:是叫我一把火烧怕了不敢再出,还是憋着算计等我入网?攥剑驻足停在当地一时没了动作。如此僵持了又是一碗茶的功夫,双方均无动静,汪毓忍不住凑上前去剑尖敲了敲剑山:
“黑兄,可还出招?”
“取完剑自去了,试招已过不再出招。”跳脱调皮心态作祟,汪毓出言不过嬉闹,不曾想剑山下竟真有厚音传来,虚幻空灵真似鬼魅。
“晚辈谢过。”汪毓作了一揖,前行几步将那柄长剑握住拉出,剑身自剑丛划过发出悦耳金鸣,待剑尽出瞬间,一股清脆剑吟漾出,听来甚是舒坦。两剑摞起束到腰侧,汪毓绕踱于剑山四周仔细挑选着最后一柄剑。
“叫你取剑,你倒好,将老夫的黑袍都烧去了,真是个混世魔王啊。”语气颇有几分哀怨。
汪毓本在专心挑剑心无旁骛,被这莫名一喝吓做一跳,待反应过来讪讪地挠了挠头:“前辈见谅,晚辈还当影中是如何不吉秽物,道是高人囚于剑山之下用以考剑来,不曾想使了诡计烧了前辈,还望恕罪。”
“罢了罢了,快快挑完离去罢,剑塔所砌的都是上好的剑,随取一把,拖拖拉拉后面的娃娃还考剑不考了。”
“是!”也不多言,汪毓挑出一柄阔剑扛于肩上,阔剑离了剑山时,四周烛火顿熄,汪毓于暗中朝身前作了个揖,转身循着石门缝隙间的光亮走去。
“哒哒哒……”
轻敲石门。
前时那个白衣女子开过石门,将汪毓送出石栈。
……………………
“你倒是敢下手,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爱才之心呢?”石室并无光亮,上空一道浑厚男音响出。
“不敢,爱才之心还是有的,正是怕太过惜才不忍出手,才特地去了六分人性留了四分鬼性。”
“不怕鬼性难控,失手杀了此子?”
“如何信不过上官大人的奇门兽铸?能随我性子乱来?”
“你道我不知道你察觉出花宗主也在堂内观此?真单凭我仅仅四兽,能压你几分鬼性?”
“哈哈哈哈!”
“影老,他取出第一剑后,为何不再出手阻得?全因爱才心切舍不得动他?”
“爱才是不假,另是我也不能再出手了,一番酣斗又被火燎体内凶性难是抑制,只怕再缠斗下去杀性涌上来真伤了他,凭此身法胆识能以一燎一烧伤我,足矣,入剑阁绰绰有余!跟了老花的这二十年来,哪个娃娃曾伤过我,余下两剑送他又有何妨?万剑宗该有如此后辈顶上。”
“鬼血越来越烈了么,连您老都压制不住?”
“哎,上官大人,影奴毕竟年老日渐体衰,幸还亏得这剑山的剑气替我压制,不然……”
但闻一口长气叹出再无人音,石室复归于平静。
……………………
强光刺得双眼生疼,在石室与黑物缠斗忘了时间,感觉几十余次自生死线上徘过以为过去多时,可等上了大堂才发现日头仍是高高挂起——也就仅过了半多个时辰而已,嘈响打铁声复再入耳,叫汪毓听得可是踏实,回想起石室森冷气氛与骇人黑物,汪毓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恭贺取剑,请先将三剑留下,铸剑堂自会锻好剑鞘,近日上门送到,可是汪毓?”堂中立有一人正盯视着汪毓,此人身长八尺还余,发似钢针不怒自威,敞着胸膛靠近锁骨处有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烫斑。
“承蒙赏识,晚辈汪毓,谢前辈锻鞘。”
“嗯,放到那边剑架便离去吧。”大汉指了指一旁剑架,汪毓拱手揖过,将三柄剑横至剑架上,大步跨出了门槛。
“倒是好眼色,选的皆是上品。”壮汉身后走来一人,手中捏着柄铁锤满头大汗。
“胡话!铸剑堂打出的剑有中品下品之分?都是上上品!”
“屁话你自己说了信不,你毁了多少铁胚铁炉心里没数?”
“滚回去打铁,又摸着偷懒,我与上官大人告你的状!”
“啧……”那人耸了耸肩,走回了打铁房,口中低语喃喃:“上官大人才懒得理你,他老人家最近忙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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