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上班，梁露和刘羽早上八点便奔至上海市科技局，让他们感到担心的是蒋聚义团伙初八便恢复自由身。

由于仍处于大年之中，局领导未出现，加上初次拜访，没有预约，只得耐心等待。

梁露亲切询问值班人员，得知分管信息化的廖副局长明日凌晨要赶飞机前往洛杉矶参加硅谷计算机产业颁奖典礼和研讨大会，他从家里赶往机场时会路过单位顺带拿点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材料。

“具体几点的飞机，我就不知道了。”值班人员说。

“可以告诉我们廖局的联系方式吗？我们有重要事情要汇报。”梁露着急问道。

“领导的手机号码是不能给随便你们的，请理解。”值班人员回绝了两人。

“梁露，我查了航班信息，凌晨飞洛杉矶有两班，一班是凌晨2点，一班是凌晨5点。”刘羽说。

“看来今晚要等一个通宵了，希望是凌晨2点的哈。”梁露笑着说，好在还有机会碰上廖局。

两人从晚上11点就坐在科技局大门口守候。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元宵未过，年就没完。街上安安静静，上海还未苏醒，一年三百五十天宛如一座斗城火力全开，唯有这十五天变为一座空城养精蓄锐。

深夜传来的零星鞭炮声，让人觉得还在假期中。

“吃碗馄饨吧，暖暖身子。”一名小贩推车过来吆喝。

“会不会发胖啊？”梁露对身材有要求，在意地问。

“不会的，大晚上不吃点东西，身体热量都没有了。”刘羽安慰道。

“那就要一碗，我尝两个就行。”梁露说。

两人同吃一碗馄饨，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刘羽哈着热气，挑了一块放入嘴中，谁知出锅的馄饨烫口，他又无法吐到碗里，滑稽地在口腔里左右翻腾，如同表演口技，惹得梁露笑意绵绵说：“看你，吃那么快干嘛呀？”

她说完一记小粉拳打在刘羽身上，举止亲昵，两人在摊贩前很像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你们是情侣吧？”小贩笑呵呵地问道。

“老板，这是我领导，我们在这等人呢。”刘羽解释说。

“是不是在等科技局的大官？这带我熟悉，他们最牛掰。”小贩说。

“是啊，大夜里我们也不想，但身不由己啊。”刘羽回答。

一小时后，小贩收摊走了，两人继续等待，凌晨时分本该抱着爱人在被窝里缠绵。

生存不易，生活不易，生命更不易，同为赶路人，扮演的角色不一样，各家有各家的故事，小贩走的路注定和他俩不同，劳苦大众想的是炕头和妻儿，刘羽梁露想的是富贵和地位，大家的马斯洛需求不一样，生而为人，可谁又真正想过人生的意义？

“外面太冷了，我们去车上等吧，我给你讲故事。”梁露对手哈着热气说道。

在温暖的空间里，两人放松下来，梁露重新打扮着妆容，刘羽检查准备的材料，不时看看科技局大门外的动向。

梁露提醒刘羽放下资料听故事，她要开讲了。

“从前有个小女孩，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两人相处得很好很好，双方家庭都看好这段感情。小女孩天真以为这就是天长地久，谁知男孩有一天因故出国了，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他们约定在某年某月见面，结果天意弄人，男孩在法国结婚了，小女孩从那一天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把工作看得很重很重，认为这样可以忘掉烦恼。后来小女孩也遇到很多人，她始终提不起兴趣，结果有一天，小女孩遇见一个人，不经意的一眼，就那一眼，便一眼永恒，那个人背后有光，她就对他萌生来自心灵的好感。”

梁露注视着刘羽的眼睛讲完故事。

“后来遇见的那个人喜欢小女孩吗？”刘羽好奇地问。

“可能喜欢吧。”梁露犹豫答道。

就在这时，有个魁梧身影出现科技局大门口，一看就有领导的架势。

刘羽和梁露连忙追出去，果然是廖局长。

经过简短交流，廖局大致清楚事件的前因后果，两位年轻人急需廖局的官方态度和处理意见。

“廖局，我们是上海华耀的员工，公司研发的衣地图网站遭遇竞争对手的黑客攻击。”刘羽抓住要害说。

“你确定是被黑客攻击？需要确切证据哦。”廖局严肃问道。

“我们查到攻击地址来自同行，我们有详细记录，而且他们还对我们发起网络水军攻击。”梁露言辞恳切说道，并拿出整理后的文件资料。

“哦…...”廖局简单翻阅，皱起眉头。

“时间不早了，要不先这样？我还要准备赴美材料。”廖局礼貌说道。

两人听后，心中万急，以为廖局已经下达送客令，这未免太过轻率，难道会草草收场？

“廖局，我怕您这一走，后面华耀还要遇到更大的麻烦，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午夜时分冒犯领导的，所以…...”刘羽和梁露面带难色，仿佛急等廖局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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