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容也很鄙夷：“继续。”

梦蝶咳了咳，转去眉尾，明明学的是向下的眉尾，她偏偏向上勾画，画着画着又笑了起来，赵音容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梦蝶是在拿他寻开心呢。

赶紧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赵音容果然笑不出来了，蹙眉说道：“能不能认真点。”说罢想出去重新打水洗脸，可又不敢踏出房门。

梦蝶看出他的心思，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怎么？不敢出门了么？”看到赵音容回头瞪了自己一眼，抿了抿嘴憋笑着。

“小棠？小棠？”赵音容缩头缩尾的在门口喊着自己的近侍。

不一会儿小棠来到他眼前，只见赵音容用袖子把自己遮了个严实，催促道：“快去打盆水来。”

小棠虽然疑惑但也不好逗留，赶紧下去打水去了，不一会儿打来一盆水。

梦蝶却抢在赵音容之前接下来那盆水，还示意让小棠下去。

小棠迟疑了一下，还是下去了。

见小棠走了，赵音容终于放下手，向梦蝶索要那盆水，可梦蝶偏偏又不愿给他，赵音容只好上去抢，每每看到赵音容要上来抢水，梦蝶就故意转身不给他，两人在狭窄的房间内闹了一会儿，水盆里的水都撒了一半了。

直到梦蝶有些累了，才把水给赵音容，赵音容赶紧拿水洗脸去了，然后梦蝶就倒在赵音容的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洗好脸的赵音容没好气地将床上正休息得来劲的梦蝶拽了起来，又把她按到梳妆台前，冷冷地问道：“很好玩么？”

然后坐到她对面，突然拿出沾了水的帕子，不顾梦蝶的挣扎就把她一半画好的眉毛擦了个干净。

“要你笑，现在你必须自己把自己另一半眉毛画好。”

梦蝶揉了揉被擦痛的额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回到那副奇奇怪怪的样子了，回瞪了赵音容一眼开始慢慢画眉。

就这样两人一直都在画眉，画一笔吵一句，画一笔闹一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门外院内春意正浓，花开得茂盛，鸟儿叫得开心，还时不时能传出某些舞女交谈的笑声，甚至也能听到扫帚拖在地上发出的撕拉声，然后随着日暮西下各种声音都渐渐淡去。

梦蝶伸着懒腰，看着已经黑下的天色，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和赵音容单独相处这么久，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都印染了石黛的黑色。

梦蝶握了握手，那抹黑色就隐于了夜色之中，收了收自己似乎不受控制的心，回到寝房，将这抹黑色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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