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因为柳如是的一场哭泣，周牧并没有得手。临退出院落之前，周牧想要在柳如是脸颊上啄一下的，但是被她躲开了。甚至作势还要再委屈的哭上一场。这才挡住周牧的进攻。

所以周牧只能无奈离场。

只是当周牧刚一离开之后，柳如是委屈的样子就变成恼怒，甚至还有一点小得意。

“啐……真以为我信你这个小混蛋吗？怎么可能？说是不逼迫我，呸……信你我才是真蠢呢。我今天晚上就走。不告诉青鸾彩凤。偷偷地走，看你能怎么办？看你还怎么欺负人？看你还怎么作恶。”

柳如是，对着空气默默的嘟囔道。

其实她是真的委屈的，可是心中也真的有些情愫的。尤其是在周牧将青鸾救出来之后。也不能说是情愫吧。只是这么一个少年，对于她这样的风尘女子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只是，相比于留在将军府之中，她还是想去看一看，想去游历一番。她想看一看这万里河山，又不仅仅只是看这万里河山。

她曾经读过一句道家真言。

凡游历之道有二。一者看山水明秀，花木之红翠。或玩州府之繁华，或赏寺观之楼阁，或寻朋友以纵意，或为衣食而留心。如此之人，虽然万里之途，劳形费力，遍觅天下之景，心乱气衰，此乃虚云游之人。二者参寻性命，求问妙玄。登险之高山，访名师之不倦;度喧轰之运水，问道无厌。若一句相投，便有圆光内发。了生死之大事，作全其之丈夫。如此之人，乃其云游也。

她柳如是既想看山水明秀、花木红翠，又想为心灵求一个安心之处。既想赏寺观阁、寻友纵意，又想偶尔与高人论道，与大儒谈经。

所以，既然这人生就只是无力的忍受痛苦，那这副皮囊，就死在自由的路上吧。这样挺好的。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所以，夜间柳如是看着身旁的青鸾，心里有些气恼。

“死丫头，你就那么听那小混蛋的话？从前我白对你们那么好。没良心的丫头。”柳如是看着熟睡的青鸾小声骂道。

然后她轻轻将青鸾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背上白天就收拾好的包裹，蹲在床前摸了摸青鸾光洁的脸颊。

“丫头，你们都要好好的，你呢，以后照顾着彩凤一点，她对于人情世故上终究是比你差了些许。你们以后在这府里也勤快一点，莫要让人厌烦，那小混蛋虽然疼爱你们，但是你们不能不懂规矩。东君要走了，也许这一走，此生再无相见的日子了。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

说着，柳如是忍不住滴下泪水，最后推开房门，又回头看了一眼，毅然迈出脚步，走进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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