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大人……罪侍确实………”
还没等绿渺感激涕零想要一说方休时,古灵儿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以后有时间慢慢说,现在你家大人的男人有性命之忧,我们走!!”
古灵儿郑重的态度让绿渺忽略了“男人”这个重磅消息带来的震撼,只能愣愣地点头。
画面回到古灵儿被人面巨蟒带走之际,当时现场的玄夜恨不得巨蟒把自己一起抓走,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但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一只看上去就是食肉动物的巨蟒给掠走了!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哪个时候不是让她呆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然而现在却只能在原地发呆叹气,除此之外啥都干不了,玄夜的眼中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都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是他的错………
巨蟒的速度太快,自己竟然连它是朝哪个方向去的都看不清,一向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一切的玄夜魔生第一次觉得-他需要他人的帮助。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四大宗门精英弟子联合委员会对这件事的处理十分简单粗暴,若不是玄夜差一点就要将驻地给拆了,他们甚至试图掩盖这一铁证如山的事实。
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许多明明也是亲眼目睹的人,在委员会的淫威之下居然大白天说鬼话-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玄夜不明白他们所说的为了维持驻地的稳定,为了避免弟子之间以讹传讹产生恐慌,在他看来那都是上位者为了把控权力的一种手段,但是这与他何关?
他的心肝都不见了,民心与他何关?
痛的是他,又不是民心。
失去爱人的是他,又不是他们。
毫无办法之际,玄夜发现自己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想起那个人的手段,玄夜有时不得不感叹,论起阴谋手段,他是不如他。
但是想到要放下身段去求助那个人,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一死。
而且………如果要让他帮忙,自己还需要共享一段记忆。
那个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正在玄夜焦头烂额之际,柳卿言的这边也是身陷险境。
柳卿言看着自己所设阵法旁边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的各类玄兽,表情凝重,心里却已经暗了一半。
他究竟……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呢。
这次迷幻之森之行,他本就有所警惕,但是没想到千防万防,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用了自己的女儿来做诱饵。
真是可笑,自己千般算计,万般思索,甚至连自己的情感也丢弃,但是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狠心到了这种程度。
为了除掉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
连情感也丢弃?柳卿言突然被自己心下这个念头所惊,他对覃珍心自然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心口那无法忽视的疼痛又是为了谁?
一阵光芒闪过,阵法的裂缝又多了一道,柳卿言以数道琴刃将一只进了阵的疾风狼击退,面色越发凝重。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七岁那年,父亲身死的场景仿佛仍在眼前,他临死前不甘的眼神便是他一直以来的动力。
他以为,还差一点儿,就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可以救出母亲,手刃仇人。
师傅………在别人说来是多么值得尊敬的词汇……
但是对于自己,这个词汇却只代表着血腥与仇恨。
为了七弦琴谱,正是父亲所谓的好兄弟,如今的七弦宗宗主,自己所谓的师傅,杀人夺妻,甚至用自己来威胁母亲……
年复一年给自己下虚灵散。却仍然要装做是关心徒弟的好师傅………
真是可笑啊………
由于过度使用灵力,柳卿言又吐出了一口血,却仍然是兀自强撑着。
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呢。
柳卿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仿佛想燃烧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这最后的体面,他临空画着血符,苍白如纸的脸由于失血过多更加惨白,简直如同得了绝症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等死的人一般。
一样的绝望和心如死灰。
他这一生,由血腥开始,最终也要由血腥结束了吗?
他步步隐忍,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喜欢上任何人,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也许这就是他的一生了吧。
没有人会来救他,所有的人都只记住了他温柔的假面,他不过是所有人的泛泛之交。
不过……就是这样呢。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闪过,不过是些黑白无力的人影,柳卿言手指上的血一点点流下来,染得黄色的土也变了色,周围的玄兽仍然像不要命一样地往里面冲,柳卿言无力地垂下了手,想要弹奏再发出琴刃,但是手却再也抬不起来。
这时柳卿言脑中似乎一片空白,不知为何他拿出了乾坤袋中的,那把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琴,琴身已经微微泛白,可见主人经常抚摸,但是琴弦却依旧崭新如初,可见琴主人不常弹它。
柳卿言不舍得用这把琴,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不能让它染上鲜血。
柳卿言小心翼翼一如往常地抚摸着琴身,记忆中突然闪过什么,似乎,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外面的血符阵也许只能再撑那么一刻,但是柳卿言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灵力去布阵,这时候他唯一想的便是-
不能让这把琴沾上血。
于是他把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如同看着一位久别重逢的爱人。
正在柳卿言擦完琴,血符阵将破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这里,其声喧闹杂乱,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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