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凤回张了张嘴，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切，更觉得头疼发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似乎只剩下茫然。

低头，无力的坐了下去，脑海中只有她执剑面无表情刺向晋里的那一幕，眼眶酸涩，想哭，最终却只是笑出了声。

“我从不知，我亏欠了他这么多。”

“殿下若是痛苦，可以将记忆再次封印。”青羽不忍看到她这样，将长剑递了过去。

再次封印……

凤回苦笑一声，然后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回到晋里身边吗，他当然可以护她万全，可她呢，就用这不神不魔的身子，再去毁掉他的人生吗？

罢了罢了，

“欠了的，是要还的……”

……

剑池外由于灵力波动一片狼藉，突然，原本漆黑的夜空像是跟人约定好了一样，亮起无数星光，璀璨夺目，像是要驱走所有黑暗。

自从当年大战她陨落后，如此洁白耀眼的光芒，有多少年没出现外这片天空了……

红渊撑着伞，脸上有些恍惚，他向来乖张狠辣，不是一个伤情的人，但此刻望着这样耀眼的星河，也不禁有些感怀。

当年朱雀殿主出生于星河中，天生是神，后来她以红莲业火自焚陨落，星河中的星星也大多没入黑夜，再没出现过。

如今这样的星光璀璨，想来，她是已经找回记忆了……

“咻——”突然！凌厉的破空声打破红渊的沉思，一道强横的神力破开剑池大门，直直朝他面门而来。

红渊瞳孔紧缩，青色剑气！是青羽长虹，镇灵之剑，铸成就可诛尽邪魔，被她伤到今天他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慌乱之中他快速张手在胸前挽出结界，幽冥司的右护法，除了以杀人如麻出名外，也最擅长结界幻术。

蓝色的水波纹看上去无比脆弱，却堪堪阻住霸道凶狠的剑气，饶是如此，红渊也被震得后退了几十米，身体倒飞出去。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红渊捂着胸口直起身，看向还微微颤抖的手，千年前那种被碾压的惊惧再次席卷全身。

“堕神？”似神似魔的声音缥缈如烟，随即发出了邪恶的笑声：“竟然是护法大人，没想到本尊出世，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你哈哈哈……”

剑池大门已被灵力震碎，尘土飞扬中，一个高挑女子缓缓而出，她一袭白衣，腰间带着一圈青色羽箭装饰，冷艳的脸上是不可侵犯的神圣，唇边却带着邪恶阴沉的笑意。

青羽长虹……！

红渊瞳孔一阵紧缩，沉睡千年，昔日震慑四方的神剑，已经像她的主人一样，不再为光明而战，周身充满暴戾煞气。

镇灵之剑已经苏醒，那么她，应该也恢复了记忆……

这样想着，红渊定定看向了青羽身后，寂静的空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声声的，敲在地面，也敲在他的心脏。

“红渊，这些年你胆子大了不少，一次又一次要我的性命，”少女的声音很轻，旋即，红色袍角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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