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两天眼皮就一直时不时的跳,就在昨天晚上九点多钟我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南乡下表婶的电话告诉我说,九十多岁的爷爷快不行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爷爷这最后一个亲人了,他的安危也时刻揪着我的心脏,我一直想把爷爷接到上海来,可是他总是说自己身子骨还硬朗,今年他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在上海的这几年我就一直担心着他,虽然在老家还有些如同邻居般的亲戚,可终究还是没办法像自己一样照顾爷爷,我也试着说服这个倔强的老人住到养老院去,他却一连的摆手。
:“我就在家里替你守着这三间瓦房,哪儿我也不去!”
老人一旦执拗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前几年还好,我给他寄的钱他还能自己去银行取来花,后面几年他钱花的越来越少,只是每次春节我回到乡下的时候他才是最高兴的时候。
但是就在昨天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也许正如小茹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要面对这样一天的,小茹是我的女朋友。
我连夜订了飞往湖南的第一班机票,天没亮就来到候机大厅,心里虽然早有些对这一时刻的准备但是还是希望能再一次看到爷爷最后一面。
我叫阿涛是爷爷带一手拉扯大的,小时候我也是很幸福的有爸爸、妈妈一家三口在镇子上生活,家里开个小饭馆虽然不富裕但是也其乐融融,只到八岁那年爸爸和我去饭馆里帮妈妈打扫卫生也是我不幸的开始。
小镇的饭馆打烊的都比较早,因为爷爷生了重病爸爸那一年很少去到家里的餐馆帮忙,这天爷爷的病情好转了些所以爸爸带着我去家里餐馆和妈妈一起准备一下明天的材料打扫打扫卫生。
正当爸爸骑着摩托车带着我来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家里的饭馆卷帘门半掩着,看的出里面有人,我和爸爸低着身子钻进了餐馆里面,让我愤恨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
妈妈正被一个男人抱着,当时爸爸上去一耳光就扇在妈妈的脸上,第二天爸爸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清楚的记得爷爷来接我那天,表情淡然,既没有愤恨也没有埋怨,用背篓背着一袋新做出来的稻米,提着一只自家养的鸡。
对妈妈说。
:“舒琴啊!不怨你,谁都不怨,涛我带走了,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等涛长大了,他自己选跟谁就跟谁吧!”
从那以后我就跟着爷爷去了乡下,父亲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被那个男人抛弃后不久妈妈查出来子宫癌折腾了两年后也驾鹤西游了,在那期间那个女人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在她去世的时候爷爷让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倔强的我并没有尊崇爷爷的意愿,在拗不过我之后也没有强求只是随了我的意愿。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唯一有的只是一直养育我的爷爷,后来我长大了高中毕业之后没有选择考大学而是去云南成了一名武警战士,爷爷那三间住了六七十年的老屋的斑驳的墙壁上也挂上了军属的牌子,他总是以我为荣在跟别人谈起我的时候总是把头扬的高高的。
后来退役我就去了上海,在上海的一家咨询公司工作,说是咨询公司也就是私人侦探公司,因为这个行业在我们国家是不被认可的,但是既存在自然就肯定是有需求的。
在咨询公司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外勤也就是调查员,工作以后就开始有了稳固的收入也把老家的那三间爷爷住了六十多年的老房子给拆了盖了个小三层也确实给爷爷长了脸面,只是他一直觉得我要是能找个媳妇给他生个重孙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在咨询公司我遇见了现在的女朋友小茹一个秀气的南方姑娘,她是公司的前台,我也给爷爷在电话里说起过她,本来打算过年的时候就带小茹回湖南老家给爷爷看看,没想到村里的表婶子就打来了电话。
:“飞往湖南的次航班马上就登机了,请各位乘客做好登机准备!”
一阵机场广播的声音把我从对过去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里来,从上海飞到湖南长沙需要差不多四个小时,因为担心爷爷我凌晨三点就来到了机场,这样的等待对我来说分分秒秒都是在煎熬,直到安检完毕坐上飞机那一刻我的心还是很忐忑。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四十分,微信里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小茹发来的。
:“涛涛,到了给我打电话,爷爷没事的!”
我把手机调成了飞航模式,看到小茹的信息心里也好受了些,对爷爷的担忧也似乎得到缓解,飞机引擎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点一点的划出跑道,一直到爬升动作完成,南航那些漂亮的空姐笑容可掬的告诉大家可以解开安全带了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了一阵困倦,可能是昨晚起的太早了。
在咨询公司这几年我的身体早已经熬成了亚健康,迷迷糊糊的我竟然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在熟悉的村庄爷爷在村头的路上背对着我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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