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因为早朝,已经习惯了早起。
这天也一样,不过卯时他就已经悠悠转醒。
他同往常一样揽过姜雪宁的腰,然后亲了亲她的脖颈,这一亲他感觉身边的人轻颤了一下,感觉十分陌生。
再闻着发间的气味也不像是姜雪宁的,他又看了看这床帷,马上惊坐了起来:“朕这是在哪?”
他又将侧身躺着的女子转了个身:“薛殊,怎么会是你。”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沈玠马上跳下了床,撸起了自己的衣服,衣服上还沾着浓烈的酒气。
“陛.....陛下。”薛殊也惊坐了起来,“你......”她也一脸难以置信,然后是有些惊喜又有些痛苦的表情。
“薛殊,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设计于我。”沈玠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厉声呵斥。
薛殊直接从床上起身,衣服也没披上,鞋袜也未穿惶恐地跪在冰冷的地上:“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妾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昨夜,昨夜臣妾多喝了几杯醉倒了,臣妾记得同您说过,若我醉了,您自行离去即可,可......”
她看了看只穿了件肚兜的自己 ,竟然委屈地哭出声:“臣妾也不知为何会和陛下如此,臣妾不是故意的,昨夜臣妾醉了但陛下该是清醒的呀!”
薛殊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她跪的那一片都湿嗒嗒的。
沈玠看她这样也不像装的,再看看自己只以为是自己酒后荒唐将薛殊当成了姜雪宁,因为他脑海里明明记得昨夜好像是看到了宁儿的脸,和他共赴云雨的也是宁儿。
气味不对,宁儿身上的气味不对,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睡前还在想着宁儿换的这个香太浓烈了,不如之前的好闻,他也没想到床上的人压根不是姜雪宁。
沈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罢了,朕还要早朝,晚点再说,你......你再睡会吧,别着凉了。”
他余光瞥到了她衣衫不整或者说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有些尴尬只好转身不看她,恰巧郑保也在门外叫他:“陛下,该早朝了,您的龙袍奴才已经取来了,要奴才给您送进去吗?”
沈玠的龙袍本来都是送宁安宫的,今天送衣服的宫女也直接送到了宁安宫,所幸她还没敲门就被郑保给拦下了,否则惊扰了姜雪宁,后果十分严重。
郑保知道沈玠素来不喜欢薛殊,昨夜明明同他说好了子时来永安宫迎他回宁安宫,他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和贵妃已经歇下了,听声音还挺激烈,他一个奴才也不能进去打扰。
他也一头雾水,只道是圣心难料,自己多小心伺候就行。
沈玠直接开门走了出去,看着这明晃晃的龙袍,他实在是无心早朝,可真不去又不是他的风格。
“回养心殿更衣吧。”
“让人备好浴汤,朕先沐浴。”这一身酒气实在不像样。
“是。”跟在郑保身后的小太监先行一步去准备浴汤了。
“郑保,昨夜我记得同你说好让你子时迎我回宁安宫,你是怎么回事?压根忘了这件事吗?”沈玠语气有些愠怒,毕竟哪怕他喝醉了郑保若是及时带走了他就也不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
“陛下,奴才冤枉。昨夜您叫我别在门口守着子时来迎你便好,所以奴才子时刚到便过来了。只是奴才到门口时您已在贵妃宫中歇下,且正兴起,奴才以为你是要留宿了,也不敢随意进去冲撞您的好事。”
啊,这......沈玠对自己有些无语,他的色欲何时变得如此之重?
“哦,对了,陛下,今早我去宁安宫拦下了送龙袍的小宫女,然后顺便探听到皇后娘娘昨夜似乎是在宁安宫等了您一整夜,房内的灯直到寅时才熄。”
糟了,跟宁儿说了会回去,却在薛殊那留宿,她定是失望极了!
“朕知道了,先上朝再说。”
沈玠在养心殿快速地沐浴完,然后穿上龙袍上了朝。
朝堂之上,大臣们争对大月在边境活跃的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薛远觉得大月这种小国根本无需畏惧,直接出兵攻打就行,还能杀杀他们的锐气。
顾春芳却极力反对:“大月虽说小国,但长期占据北边荒漠,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的。倘若他联合平南王逆党我们大乾就会腹背受敌,即使我们兵马强盛也分身乏术。”
他们在殿上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再看沈玠却在神游天外。
顾春芳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陛下是否不适?”
沈玠没听见,各位大臣见他没出声,一个个都盯着他。
郑保赶紧出声提醒:“陛下......”
沈玠反应过来:“大月一事错综复杂,我们再另行讨论。朕今日却感不适,若没有其它的事了,先退朝吧。”
顾春芳本想提给燕家平反的事,看他精神不济也就作罢了。
“臣等告退。”
见他们退下,沈玠也匆匆起身离开,刚出金銮殿他又犹豫了,他现在该去哪?去哄宁儿,还是再去问问薛殊?
他十分头痛,有时候他真搞不懂皇兄和父皇为何要娶那么多妃子,他就这两个都整不明白。
“陛下,先回养心殿用早膳吧。”郑保看他犹豫不决出声提醒。
对,还是先用膳,说不定吃饱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郑保传膳到养心殿,然后也送一份到宁安宫。”
“那贵妃娘娘那?”
“唉,也送一份吧!”在他心里无论如何发生了这种事情终究是女人吃亏,虽然他怀疑自己是被设计了,但昨夜确实是她先醉了,而他还清醒着又多喝了几杯。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果然有道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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