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殊将元帕带到了仁寿宫。
薛氏之前是自己装病,如今已经大好,她看到薛殊的元帕感觉自己的掌权之日又不远了。
她屏退了左右,拉着薛殊的手说道:“玠儿昨夜当真留宿永安宫了?”
薛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留是留了,但姝儿用了母后给的东西。”
“过程不重要,有结果就行。而且我给你的是好东西,太医也验不出来问题。”
薛殊有些娇羞的点头:“母后,陛下早上还让御膳房给我宫里送了早膳,是皇后的规制。”
“好,好啊,姝儿,母后果真没看错你,看来这事宁安宫也该知晓了。”
“姝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逼她姜雪宁跟你闹,将她善妒的名号宣扬出去,到时候尽管玠儿舍不得废她,大臣也容不下她。”
“还有,有一就有二,尽量早点怀上玠儿的孩子才是。”
“母后,儿臣明白。所以昨夜前已经服过药了,只是这事还得看机缘。”
薛氏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她,真不愧是她亲自教养长大的。
另一面,沈玠在养心殿待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去宁安宫哄姜雪宁,跟她实话实说。
姜雪宁在御花园生了一肚子气,此刻正在宁安宫喝闷茶。
“娘娘,陛下来了。”棠儿看到了远处缓步而来的郑保和沈玠赶紧先进门提醒。
“关门,不见。”姜雪宁还在气头上。
这话被刚迈了一步的沈玠听了个正着,他这抬起的脚还悬着,一时不知该进还是出。
棠儿看到这场面也识趣地退下了,莲儿经常教导她主子有主子的想法,做下人的管好自己的本职就行。
沈玠还是进了宁安宫,郑保将宫门碰上,守在了门口。
“宁儿可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
姜雪宁当然还在生气,可是嘴上却还是得口是心非地做做样子:“陛下,臣妾不敢。”
一句陛下,一句臣妾疏离感十足,沈玠感觉到了她的陌生。
他马上将姜雪宁搂在怀里:“宁儿,昨夜是朕食言了。本来朕跟郑保说好了让他子时来迎我回宁安宫,可是多喝了几杯不知怎的就......”
大家全天下男人发生这种事都会用酒来当借口吧,姜雪宁自是不信。
“无事的,陛下,您本就是一国之君,留宿别处不需要给臣妾交代。”
沈玠听她这样说总觉得怪怪的,明明话里话外都没在怪他,可他就是感觉她在生气,而且生很大的气。
“宁儿,朕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朕每日都早些来宁安宫陪你可好?”
姜雪宁也没再提这事,而是问:“陛下,我是您的皇后,是这后宫之主,对与不对?”
“自然。”
“那臣妾若要处置后宫的下人可要事事与陛下禀明?”
“后宫的下人犯了错,宁儿想着怎么处置都行,自然不必知会我。只是......”
“您放心,我不会动母后的人。只是偶然间听到了几个宫人说臣妾曾在乡野待过,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过薛贵妃。本想处置,没曾想是陛下宫里的人,臣妾只好忍了。”
“竟有此事?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反了这是,宁儿告诉朕,朕帮你处置了。”
“不必了陛下,既然您说了我可以随意处置,此等小事就不劳烦您了。只是陛下你知道的,我向来是有仇必报。”
“原来宁儿是在生这个气啊,你放心宁儿,哪怕是我宫里的人,只要对你不敬你都可以直接处置,不必过问于我。”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今日陛下不需要批阅奏折吗?臣妾早膳吃的太饱,如果陛下不忙的话可愿陪臣妾去御花园赏花消消食?”
沈玠好不容易看她开心了几分,自然是十分乐意。
于是,姜雪宁又在沈玠的陪同下去了御花园。
薛殊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她自然也在她身边安插了人,那人来消息说薛殊用完膳就去仁寿宫了,从仁寿宫回她的永安宫,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姜雪宁就在等这么一个她经过的时机。
“阿玠,你看,今年这桃花开的多美啊!”
“是很美,宁儿若喜欢让人移栽几株到宁安宫。”沈玠宠溺地看着他。
“那倒不必,我们此时觉得桃花美正是因为它不是天天在眼前,而且也不是一年四季都盛开,时间和距离总是能让本就美的东西美上加美。若是移来了宫里见的多了,就没有这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了。”
沈玠若有所思,他总感觉姜雪宁意有所指,但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好随声附和:“那倒也是,再好看的东西也比不上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他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找补:“当然宁儿除外,宁儿的美无人可比。”
姜雪宁: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心声又不能说出来,所以她只好面带微笑假装自己没听懂他的话。
突然,姜雪宁瞥到了转角处的一抹鹅黄,是薛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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