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去了,就死在了谢危的面前,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因他而死的人了。
麻木了吗?不,他十分愤怒。
谢危抬手将三娘子还未合上的眼眸闭上,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拾起地上的弓箭,对着混战中的人群就是一箭。
这一回,他没有失控,利箭穿过人海射中了冯明宇的手臂,他一个踉跄被剑书找到了破绽,一箭刺中了他的腹部。
冯明宇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燕六将军的长枪马上就要刺穿他的后背,他抱着自己滚到了一边。
他还要再刺,谢危的怒吼声响起:“住手。”
众人停住了攻击的动作,只见又一支凌厉的箭矢朝他们飞来,大家很默契地没有闪避,似乎都十分相信谢危的箭法。
果然,下一秒这箭就刺穿了冯明宇的另一条腿。
“哈哈哈......”冯明宇并没有慌张和害怕,反而是疯狂地笑着,他今天本来也没打算活着离开。
“黄潜啊黄潜,你们这帮蠢货,真是蠢的可以,引狼入室还不够,还要帮他杀我。”
“你疯了,连三娘子都杀,你忘了这一路上都是谁照顾我们的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此小恩小惠倒让你绊住了。黄潜,你这辈子注定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角色。”冯明宇拔掉了自己腿上的箭,众人生怕他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动作,每个人都把兵器对着他的命门。
谁知冯明宇只是扔掉了那支断箭,继续疯狂地笑着说道:“今日过后,王爷大业将成,整个金陵都会记住我的名讳。”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短笛,大家都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这是要自己吹笛送自己归西?
谢危知道他要干什么,无非是要用笛子通知山上的人点燃火药炸山。
他没有阻止,他最喜欢看自己的对手充满希望又陷入绝望的样子。
短促却嘹亮的笛声响起,冯明宇的脸上满是一脸得逞的笑意,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死又如何,有这么多人陪葬,他死也值啊!
可是观内除了短兵交接的打斗声,再无其它异常。大家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放肆的人。
冯明宇意识到不对,怎么会这样?他又吹响了笛声,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你......你们......”他一改之前的得意和坏笑,此刻的他除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剩下的就是惊恐。
“冯将军不会天真地以为,本山人知道你在这山上埋了火药还熟视无睹吧?”谢危再次挽弓搭箭,这一箭射中了他的右眼,可箭却没有穿透他的脑袋,他的力度控制的十分恰到好处。
“啊~”惨叫声响起,冯明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边上的人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他,刀琴和剑书则眼观八方,除了盯着冯明宇不让他伤到谢危外,还谨防着下面厮杀的人群。
“怎么会,你明明都跟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去山上破坏的,我的火药点都那么隐蔽,你怎么做到的,我不信。”冯明宇不死心地又吹起了短笛声,可他无论吹多少遍,这观内只有兵器碰撞的乒乓声。
哦,如果绝望有声音的话应该会盖过这兵器的声音。
“你以为我度昀是个只会坐以待毙的人吗?”谢危又拉开了弓。
“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此刻的冯明宇才真的感觉到了害怕,他连疼痛都忘了,有可能的话,他想活着。
可谢危哪会让他如愿?他玩似的又射了一箭,这一箭在左眼,叫他冯明宇有眼无珠,敢同他谢危作对。
“谢危,度昀山人,我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冯明宇不停地求饶。
刀琴看到了道观外又来了一支队伍,对谢危说道:“先生,通州县令带人来了。”
“来的真慢。”谢危嗤了一声,走到了冯明宇的边上,他的两只眼睛都瞎了,不知道谢危已经靠近了他,还在对着他之前站立的方向不停地求饶。
谢危掏出了自己臂间的匕首,一刀刺中了他的心脏,温热的血液溅起,溅到了四周还有谢危的身上,脸上。
冯明宇的血不是血红,有些偏黑,大概是服多了药物,毒素已经累积了。
谢危又拔出了匕首,擦拭着,说道:“剑书,割了他的脑袋悬在门前。”
“是。”剑书按指示利落地割下了他的头颅,揪着他的头发对着外面混战的人说道:“平南王逆党已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众人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剑书手里的脑袋。
鲜血淋漓的头颅,颈部还在滴血,他眼睛的部位还插着两根长箭,而冯明宇尸体在的地方更是流了一大滩的血迹。
惨,这死相也太惨了!
谢危捡起了冯明宇掉落在地上的笛子,吹起了广陵散。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此曲是对冯明宇这种人的蔑视,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他要改变局势,但不能迷失,他不想自己因为杀戮而成为平南王、薛远这样的人。
冯明宇没死的这些部下见此情此景哪还有抗争的想法,纷纷丢了兵器,等待制裁。
此一战算是暂时落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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