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高烧了三天三夜,嘴里一直叫着宁宁。
两个太医再傻也知道了他和姜雪宁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天知道八卦头子钟院判有多想去太医院和大家分享分享这宫廷秘闻。
其实这宫里人大部分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克己复礼,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花花肠子,否则怎么度过这枯燥乏味的日子?
姜雪宁每日都会去看望燕临,她每次去的时候小蓝都会支开太医,这两太医也不傻,被支开几次后就学会了主动回避,毕竟好奇归好奇,但要有分寸,否则容易死的快。
这天夜里,燕临终于退烧醒了过来,他有些慌乱又口干舌燥地想喝水。
抬眸却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姜雪宁。
她的身姿曼妙,曲线柔美,一袭轻盈粉色的宫装散开,裙摆如流水般垂落在地上。
双眸紧闭,细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黑发如瀑布般垂散,遮住了她半边娇美的面容,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不,她不是仙子,是他的宁宁。
燕临想抬手轻抚她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包裹得僵硬,再看自己其他地方也是一样被白色纱布缠满,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痛,极致的痛从身体的每处角落传来,他后知后觉出声惊醒了身边人。
“燕临?”姜雪宁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揉了揉,再次抬眸望去,“燕临,你醒了?”
这次她非常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那乌黑透亮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宁......宁......”刚退烧,他的声带似乎有些不正常,每说一个字都像吞刀片一样疼。
“别说话,是不是很痛?太医在偏殿,我叫他们过来瞧瞧。”
“不......不痛。”他强忍着,“宁宁,不要走,我想多看看你。”
在他昏睡的梦里有他最爱的宁宁,他们在一起从来很开心,因为无论宁宁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用尽全力帮她实现。
后来,宁宁穿上了大红嫁衣,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醉了他的心神,可回头他却发现宁宁要嫁人了,新郎居然不是自己。
而他,只是一个参加宴席的宾客。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梦里,因为他记得宁宁确实成亲了,但他远在璜州,根本没机会参加她的宴席。
既然如此,在梦里他为什么不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于是,他抢婚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喜婆的面。
燕临抓起了宁宁的手,带着她一直跑,跑出了王府,跑到了大街上。
突然大雨滂沱,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和建筑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燕临一惊,怕淋坏了姜雪宁,正想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可身后哪还有姜雪宁?
刚刚和他一起狂奔的姜雪宁连同这大雨滂沱的街道全都变了样。
“燕临,我要当皇后。”一句熟悉的话传来,他猛地转头,是穿大红喜袍的姜雪宁。
“不……宁宁,不要离开我。”巨大的痛苦吞噬着他,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自己浑身疼,连路都走不动。
他摔在了地上,浑身被雨水浸湿,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雨水泡的肿胀。
他想挣扎起身,又狠狠栽下,朦胧中看到了另一个身影正揽着姜雪宁的腰。
“不……宁宁……不要走。”他在雨中爬行,任凭这狂风暴雨拍打着,哪怕是爬他也想离她近些。
“好,我不走,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姜雪宁温柔的话语传来,将他从梦境的回忆拉了回来。
是啊,他已经回来了,这里是皇宫,是他在皇宫的临时住所。
这里没有梦中的婚礼,也不会有滂沱的大雨,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有温柔伴他身侧的宁宁。
有些事到底是过去,他不该念念不忘,当下即是幸福。
“怎么了,怎么发呆?太医说你只要退烧就是度过了危险期,可我看你还是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还是让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我挺好的,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你累不累,怎么趴这睡了?”燕临想往里边挪一挪给她留些位置,又觉得自己的床血迹斑斑太过污秽,还是算了。
姜雪宁想了想说:“太医说你今日会醒来,我也无事,便来陪你,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她最近极其容易困乏。
燕临突然想起他回宫的时候就一路听说宁宁怀孕了,孩子是沈玠的。
他盯着姜雪宁的肚子,眼神落寞:“宁宁,听说你有身孕了,孩子......孩子可好?”有些事尽管想问清楚,可又不敢,只好换了一种问法。
“嗯,孩子很健康。”姜雪宁坐在了床边,将燕临包裹的像熊掌一样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燕临的眼中突然满是光彩:“宁宁,孩子,孩子是......”
“是先帝的遗腹子。”姜雪宁话音一落,就看到了燕临眼睛里的光彩完全褪去,手在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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