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字君然,棘阳县人。
岑家世居于此,乃棘阳大户人家。
到了岑彭这一代,得前队大夫看中,让其代理县长之职。
秦汉时期,一县之长,依所辖县之人数而定其名,万人以上者曰县令,万人以下者曰县长。每县设县令或县长一名。
新朝王莽又将县令改称县宰。
棘阳靠近宛城,周围有涅阳、育阳、安众等县,辖区都不大,各县长官都为县长。
岑彭如今也才三十四岁,这个年纪坐上县长之职,可谓是意气风发,年轻有为。
前段时间纳言将军严尤入荆州,沿途募兵攻伐南郡等叛贼。
岑彭因大夫甄阜的提拔之恩,积极响应朝廷募兵,把县中壮丁能招募的都招募了。
如今的棘阳所剩兵壮也只能维持平日公干。
舂陵刘氏起兵造反,他也听闻了。不过两者距离尚远,中间隔着湖阳、新野、新都等县,且与棘阳挨不着边。
等贼众攻破湖阳,宛城也已做好准备,必然将其雷霆扫灭!
今夜岑彭忙完公事,回到家中准备安寝。
“小君,不知为何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敢是有大事发生!”
他宽衣后,躺在床上眼皮不住的跳动,翻来覆去睡不着。
岑彭作为一个男人,这第六感也相当的靠谱!
“君然,你身为县宰整日忙于公务,怕是身体疲累所致。且起身,我与你按按,舒缓舒缓!”
其妻吴氏长的花容月貌,樱唇柳眉,一副熟透了的模样。
岑彭躺在媳妇的腿上享受了一会按摩服务。
果然温柔乡是一副好药,眼皮片刻后就不再跳了。
看着已经睡去的良人,吴氏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将被褥盖好,各自睡去。
“杀!活捉县长狗贼,不教一个走脱!”
岑彭蓦然从床上坐起,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而此刻外面也传来骚动声。
“明庭,大事不好,有贼人攻打县城!”
岑彭看了看天色,也才蒙蒙亮,脸上还有点懵逼!
“贼人攻打县城?”
他喃喃自语一声,随后翻身起床,急忙穿衣跑出卧房。
来到院中,只见县尉一脸焦急。
“明庭,城外不知何时涌来许多贼人,正要攻打县城东门。”
“何处贼人,打甚旗号?”
岑彭一边随县尉往东门赶,一边开口询问。
“旗号所书刘、汉等,恐怕是舂陵叛贼!”
等岑彭登上城墙,望见黑压压的贼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舂陵兵不是正在攻打湖阳吗!怎么来了如此多叛军。
放眼望去,人众不下万数!
再看旌旗表号。柱天都部,新市、平林。
看着这些字样,岑彭再无他想,果然是攻打湖阳的贼兵来了。
“哎嘿!”
几架投石机下,兵士们已经开始投石。
湖阳往西而来的路途较为平坦,所以刚刚赶制出来的几架投石机也被连夜运了过来。
“这是何物!”
当一块石头砸到城墙上时,岑彭骇然说道。
如是放到前世,岑彭口中蹦出来的应该就是卧槽了。一块石头,一个卧槽。
看着砰砰砰四处乱砸的石头,棘阳城头上的几百号人,早也被吓破了胆。
而且城下数万大军杀气腾腾,就连岑彭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几百号兵壮恐怕守不住棘阳县城了。
“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岑彭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带人跑路。
这位日后的征南大将军,今时不得已,也要做一次软蛋了!
他与县尉对望一眼,啥也没说,扭头又下了城墙,匆匆忙忙往家中赶去。
此刻有几处城墙已被砸塌。都是黄土筑起,耐久多度自然不行。
“刘稷听令,带人与我冲杀过去。”
刘稷发号军令,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廖湛、陈牧、王匡等人。
“朱鲔、马武,带齐人马与我打破棘阳县城。”
王匡会意,也开口发号施令。
“哈哈!众人听令,随我一起冲杀!”
廖湛此时已经大叫着,带人冲杀了出去。
毫无悬念的一场攻城战,棘阳就这样被轻松打破。
而一场烧杀抢掠自然也免不了。县城中一时间烽烟四起。
“可惜教那县长诸吏走脱!”
棘阳县府已被清理,当做军帐使用。
廖湛骂骂咧咧带人走进院中,没有抓住棘阳县长,心中十分的不愉快。
刘演知道新市、平林兵士又在杀人放火,心中也不太愉快,没有砸理会廖湛。
“仲先,你带些人马,赶回湖阳方向,告知王将军棘阳已破,叫他带人马火速赶来。”
朱佑领命而去。
“刘稷、刘终,你二人多派斥候,探听宛城动向,也要防备育阳、涅阳方面来敌。”
经过一夜奔袭,又经历了一次战斗,刘演操心太多,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看向罗阳道:“文叔,你与二弟带人将辎重安排了,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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