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饮。
第二日,罗阳率部众寻到宗佻大营,傅俊被拜为校尉。
定陵、郾县也传来消息,两座城池已被攻破,正将收缴的粮食辎重运去宛城。
等消息传到长安后,朝野震动,王莽发下昭书。
“大司空隆新公,宗室戚属,前以虎牙将军东指则反虏破灭,西击则逆贼靡碎,此乃新室威宝之臣也。今遣大司空将百万之师征伐剿绝前队叛贼。”
大司空王邑和王莽是叔伯兄弟,当年东郡太守翟义起兵反莽,王邑受命带兵破之。
王莽将其视为股肱之臣,国之重器。
如今关东数郡糜烂,老王终于要祭出手中的大杀器了。
发下诏令,关东一切军政皆听王邑,并倾尽府库金宝财货,猛虎奇兽,以壮大司空声威。
王邑得了诏令,带人一路疾驰赶到洛阳和司徒王寻汇合。
发下诏函,晓喻冀州、并州、司隶校等部,发州郡精兵,由各牧守带领,定期会于洛阳。
而王莽将王邑派出去后,心中既恨且恼,自己受天承命,得践大位,反贼为何猖獗如此!
正巧有绣衣使者上书,前朝谏大夫来冲之子来歙,乃刘氏外戚,曾与叛贼刘演来往甚密,早有不臣之心。
王莽正无处发泄,当即下令将来歙一家收捕入狱。
而来歙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所幸府中并没有什么亲眷,只他一人被披甲带锁押往大牢。
“恩主往日对我等不薄,怎能忍心教贼吏拿去,往大狱中受苦。诸位,养兵其千日用兵一时。若思往日恩义,且随我一同砍杀贼吏,将恩主救出。”
来府食客中有几个亡命义士,看着来歙被人带走,便跳出来鼓动众人。
“滴水之恩怎敢相忘,诸位带上刀枪,随我救恩主逃出长安。”
食客们一呼百应,数百人各拿了刀剑,分作几队,悄悄尾随而出。
抓人吏卒还未走出北阙甲地,便被一哄而上的众人砍翻在地。
“恩主!”
一位食客将来歙身上的枷锁解开,问道:“恩主,长安已无我等容身之地,如今该如何区处?”
众吏卒被砍翻在地,竟无一人得脱,百姓也纷纷躲避,街面儿上一时只剩了来府众人。
“此地不宜久留,且先出了城池再做商议。”
来歙话音刚落,只见后方马蹄声响起。
众人心中一紧,向后望去,却是看见来福带着几个家人,牵着几匹马匆匆赶来。
“主人。”
来福赶到近前,翻身下马。
“主人,我已收拾了金银细软,趁此时官府未觉,快快出城吧。”
来歙拍了拍来福肩膀,扭头对众人说道:“大行不顾细谨,我便先带人出城,在城北渭水横桥等候众位兄弟。一个时辰为期,若是未曾得脱,可先行藏匿,日后再来南阳寻我。”
“恩主且先出城,我等随后即至。”
说罢,众人四散开来,钻入街巷,往横门、厨城门方向赶去。
至于能不能逃出去,便各安天命了。
而来福自从邓禹走后,逐贫居也转让他人,自己得了许多赏钱又回到来府。
本想有了本钱讨两房妻妾,不过如今情势有变,只能跟着主人亡命天涯。
他和来歙骑上马,带着几个家人,快马向横门赶去。
所幸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利的出了长安。
在横桥寻到一处坡地,等候众位食客到来。
一个时辰后,只有八十多人赶至。
来歙不敢久留,开口道:“情势迫急,此地也不可久留,若叫官府沿路追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也。趁天色未晚,且先离了是非之所,再行计较。”
说罢,带人朝东绕过长安城,一路疾驰,往蓝田方向奔行而去。
且不说来翕家的宾客彪悍劫囚,和恩主逃出生天。再说颖川襄城。
襄城乃郡中小县,距离颖阳不远。
县长听说昆阳被破,南边的定陵、郾县也叫叛军占领,吓得心惊胆战,整日站在城头观望,害怕哪一天贼兵突然出现城下,攻打自家城池。
“明庭,数日前贼兵盘踞三山亭,逃回驿卒言说亭长死于乱军之中。不过有乡民传言,那傅俊率领食客投了叛军,不知是真是假。”
县丞此时也站在城头 ,和县长大人诉说近日听来的传闻。
“哦!竟有此事。”
县长闻言,登时怒火中烧,继续开口道:“那傅俊与叛贼藏宫相交莫逆,早已包藏祸心,如今果然投了叛军。鼠辈不知廉耻,罔顾朝廷恩义,也不怕日后悬首城下,死无葬身之地吗!”
县长此刻只说朝廷恩义,却也不提当日如何勒索人家钱财。
而几位归来的驿卒倒也是信义之人,没将傅俊投贼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三山亭跑过来的乡民,却实实在在的瞧见亭长大人和贼兵眉来眼去,消息自然是瞒不过的。
县丞先看着咬牙切齿的县长,又开口说道:“傅俊虽走,但其母弟族人仍在城中,日后若与贼人串通,岂不是一场祸端,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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