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幽怨的说:“师兄,其实,师弟也是挺忍心的!”
一旁的石一鸣也要景从,瞥见郭友刮了他一眼,忙立正大声表态:
“大师兄是我等最爱最亲的擎爱手足,万不忍心大师兄受苦,有难同当,誓与师兄共进退!”
令狐冲无奈道:“唉!师弟,你快要变成大师兄的形状了!”
三人插浑打趣过后,石一鸣肚腹打起响鼓,扫视洞内一圈,问道:
“大师兄、三师兄,你们饿不?我饿了。”
令狐冲也愁,问郭友:“咋办?”
郭友知道崖后是一片山谷林地,珍味颇丰,只是他在祠堂里把供品吃了个饱,正是饱气足睡虫起的时候,有心懒的下崖。
想了想,郭友往身上掏出个小口唢呐,起身来到后崖洞口处停下。
令狐冲二人跟着他过来,见他在那儿舒腰展臂伸脚踢腿的,二个不明所以,便问:“大师兄你在干嘛?”
郭友清了清嗓,又“吚吚呀啊”的开着嗓,然后摆手对二人说:“捂耳朵!”
接着伸头向崖后,扎了个马步,提腹,吐气——
呀呀嘿呀呀嘿呀
声音清澈嘹亮,传入山谷,浩浩荡荡回响不绝,来自大西北的苗曲响起。
幺妹儿,你住在哪里唉
喊完,捏起唢呐嘀嘀叭叭的吹起来,吹完一段又唱——
幺妹儿我住在
嘿嘿嘿
十三寨
嘿嘿嘿
隔山那个隔嘛
又隔崖
树上那个喜鹊儿是喳喳叫哇
蝴蝶那个双双嘛落花台
唱完一段又吹起一段欢快的曲,身子摇摆着相和,好不惬意!
土家幺妹儿
乖又乖
甜甜的酒窝嘛惹人爱
土家那个阿妹是乖又乖呀
甜甜的酒窝逗人爱
……
山清那个水秀花儿开
吊脚那个楼上
我望情哥啊
唱着那个山歌儿
等你来——
“哎哟!”
刚唱到这儿便见崖下飞上来颗黑影砸在郭友额头正中间,砸得他吃痛的停了下来不住跳脚。
旁边二人听着这怪异而大胆的曲子早羞红了脸,身体却诚实的配合着摇摆。
郭友摸摸额头,发现没肿包,于是又伸头出去喊:“老头儿,起床了?”
崖下一道气急败坏的骂声传来: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癫?唱的啥乱七八槽的?”
郭友回道:“啥啥呀!就问你好听不好听?”
崖下沉默几息才又说起:
“好听你就唱呀!吵的老夫睡不好,你小子屁股烂好了?”
郭友嘚瑟的说:“哎嘿早好了!”
崖下那人气急:“你下来!”
郭友勾手喊:“你上来。”
崖下:“下来!”
郭友:“我不!”
崖下又沉默了下去,不搭腔了。
郭友也不喊了,就伸头把双手拢在嘴边唱——
吊脚那个楼上
我望情哥呀
唱着——
崖下喝断了郭友:“停!休战!直说。”
郭友笑吟吟道:“饿了!”
崖下笑骂:“小王八犊子!”
郭友嘿嘿笑道:“多带些,我先架火。”
说罢回头对愕目的两人打了个响指,得意的说:“搞定!你们去找柴火,准备开吃。”说着就赶了两人去干活,半句话不叫他们问出口。
好半晌,令狐冲和石一鸣抱着木柴回来,三人一起架好柴堆生起火,就觉洞里光影晃荡,抬头便见一人站郭友边。
火光映照下,便见这人身材高大,身形挺拔,脚上着一双草鞋,披着鹤衣,脸色红润,若非是头发须髯如雪,任谁都不觉他七老八十了,定以为他是年正风华。
郭友往旁边挪了挪,扯着这人袖子拉他坐下,伸手便向这人怀里刨。
“老风头,你打了獐子?还有山鸡呀!哟呼!居然是竹鼠!一鸣,我的锅呢?快去打半锅水来熬汤!”
眼见郭友一样接一样的在这人怀里掏东西扔过来,令狐冲忙不迭的一一接过。郭一鸣跑到角落里提了个小锅,一溜烟的跑出洞。
老人任由这小鬼一阵掏,半晌无奈的说:“没了。你大爷的,小嵬子手往哪伸?”
郭友嘿嘿笑着,也不尴尬,收回了双手,自身上蛰摸出一个物什,递给他。
“别说我不讲义气啊!喏,江南雅轩居,老物什了。好东西,贵的很!我给你寻了来,够朋友不!”
说着使肩膀顶了顶老人的胳膊。
老人接过,眼里似有湿润,好半晌才拿了方帕子,细细包好轻手放入怀里,嘴角抿起一括欣慰道:
“够!”
令狐冲见两人全不见方才崖上崖下的吵嘴模样,倒象一对多年默契的老朋友,于是问了一嘴:“大师兄,这位老人家是……”
刚好石一鸣风风火火的双手捧着锅跑进来,郭友早拿了几块石头搭了个灶,正好伸手接过来摆好,又拉了几棒火塞灶里。忙完这些,才对令狐二人介绍:
“往前三十年,这一位,乃凶名赫赫的剑中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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