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丝绸瓷器的营生如今都只能做个七零八落,还想碰蒸汽机,真是笑话!”
有人叹息道,
“唉,只恨那陆长生就靠着一个大朝会,三言两语把咱们族里那些个事揭了个底掉!”
马上有人接话,
“何止如此,他将利弊大事说的那般危言耸听,直接从内部分化我士林,如今我等不仅是面对皇家的高压,更要防备士林里那些个叛徒,他们才是对我们知根知底的存在!”
“朝廷卫所也好,锦衣卫也罢,咱们之前不都能应付?所以啊,那些叛徒才是我们各家举步维艰的根本所在。”
有人弱弱道,
“蒸汽机终究还是不好售于蛮夷,若是叫蛮夷得了去,他们又有舰船利炮,恐应了陆长生那故事之言,咱们各家未必落的了好,诸位不得不防啊!”
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关乎利益,嘴上都是不认的,马上有人反驳,
“那又如何,我们先有,蛮夷不过是拾人牙慧,还能强我泱泱大国不成?”
“何况咱们不卖,难道能保证旁人也不卖?”
“哼,利益动人心,朝廷能防得住几时,无非早晚的事!”
郭恒这才悠悠开口,
“说来说去,还得是陆长生那厮!”
众人纷纷聚焦,毕竟郭侍郎官位够高,背后家族雄厚底蕴,是他们这群人的真正核心。
“郭某这边恰逢其会,倒是有人愿意倾力相助,不过只是那些人名声不好,本官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严松目露精光,老狐狸不会无的放矢,递了个梯子道,
“还能比蛮夷差了去?老郭你就莫要卖关子了!”
郭恒满意点头,直言不讳,
“白莲教!”
众人纷纷眼神雪亮,这个好啊,兴风作浪的行家里手。
“他们会在各地挑起事端,吸引朝廷的视线。”
“还会派一波战力彪悍的死士为我等所用。”
“不过嘛,他们需要咱们协助。”
严松急道,
“说说看,多一方助力总是好的。”
“郭某以为将文登陆长生那几艘蒸汽渔船的事,透露给西班牙,葡萄牙,甚至倭寇,包括白莲教的死士,咱们负责居中糅合这几方,从海上突袭文登!”
“前提是我们先收买蒸汽机的钱,然后再让他们各凭本事,届时谁得偿所愿,谁空欢喜一场,怨不得咱们!”
严松狂笑不止,
“好,就这么办,金银咱们要了,陆长生的命咱们也要!”
“陆长生一除,岂不印证了那句‘人亡政熄’?!哈哈哈哈。”
……………………
威海新城,陆府。
门徒出世后,陆府很是宁静祥和,硕大的院子也只剩下4人常住。
陆长生,文静,阿福,以及与阿福搭伙过日子的35岁李氏。
李氏是三大家族李家的庶出,早年出嫁不久,丈夫便死了。李氏被贴上了克夫的标签,日子艰难,后被李中正收留,帮着打点府内生活起居。
文静受了陆长生之命替阿福寻伴侣,辗转通过李中正口得知李氏这样一个苦命女子的存在,确认了此女温婉贤惠,长相也是不差,很快李氏就搬到了陆府,距今已有两年。
李中正的女儿去年已嫁做人妇,但仍活跃在新城商圈。
陆长生的远行计划暂时搁置,因为与阿福同居两年的李氏有喜了!
陆长生带着文静来偏房看望。
“少爷!”
阿福满脸乐呵呵地行礼。
“妾身见过少爷!”
李氏小腹微微隆起,身段也较初入门时丰腴了些许,此时在阿福身侧屈膝一礼,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很是端庄得体。
“哈哈哈哈,不错,看肚子应该有5个月了!”
阿福喜滋滋道,
“少爷就是少爷,大夫刚走,说明年阳春3月就该生了,可不正对上了少爷说的5个月!”
陆长生追问道,
“大夫如何说的?”
李氏脸上带着温情,抢在阿福前头说道,
“回少爷,大夫把了脉,说一切正常。”
陆长生刚要点头却瞥见阿福脸色带上了少许担忧,马上理解李氏这是报喜不报忧啊,
“福伯,可是说了高龄产妇有风险?”
阿福朝李氏望了一眼,这才微微点头。
“不必担心,35岁哪里是什么高龄,在我看来,生孩子正是好时机!”
陆长生朝李氏吩咐道,
“你平日早晚多走动走动,不宜剧烈,平常心就好。”
“妾身听少爷的,只是由此耽误了少爷出行,妾身实在难以心安…”
陆长生随意摆手,
“我该做的事都做了,剩下不过是看看这万里河山,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
“咱们都是一家人,切莫生分了!”
阿福拉了拉李氏的衣袖,嘀咕道,
“听见没,咱们和少爷是一家人,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我巴不得少爷多在家里呆着呢,行走四方风餐露宿,哪有家里便当!”
陆长生看了一眼文静,文静秒懂,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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