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放心不下蓝清,柳妙璎第二日一早就在柯瑶的陪同下去了水月庵。经过几次刺杀后,宋瑄不放心她们两个姑娘家出门,派了刘喜雨跟着同去,还在暗处安排了两个侍卫。
“七姑娘,听说那个青岚回来了,你这是要去见她?”刘喜雨一边赶车,一边问道。
“是的,她改名了,现在叫蓝清。”柳妙璎答道。
水月庵位于燕京城南的栀子胡同里,香火还算旺盛,庵堂中有不少香客。柳妙璎一眼就看到端坐于庵堂一角、一身淡蓝道袍、不施粉黛的蓝清,她正为一位中年妇人把脉。
抬眼看到柳妙璎几人,蓝清对她们微微颔首,示意她们稍等,而后继续为那妇人把脉。
柳妙璎三人在水月庵里转了转,回到庵堂,发现蓝清已经为五、六位病人号了脉看了诊,正收拾一番要寻他们。柳妙璎快步迎上去,笑道:“姐姐真是菩萨心肠,我方才听到好多人说姐姐是药王菩萨派来的神女呢。”
蓝清羞涩一笑,说道:“我只是尽我所能,帮帮穷苦之人而已。”
说完,她对柯瑶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看向刘喜雨。娃娃脸的刘喜雨嬉皮笑脸道:“哎哟,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呀!这不是青岚姑娘么,这么一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青岚姑娘别来无恙呀?”
柳妙璎插话:“阿雨哥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姐姐改名儿了,如今唤作蓝清。”
“啊,是么?我一时忘了,对不住对不住。”刘喜雨憨笑着说道。
蓝清不以为意,淡淡对刘喜雨说道:“无妨,我很好,劳你记挂。”
刘喜雨暗戳戳上下打量了蓝清一番,咧嘴笑道:“那就好,多年不见,蓝姑娘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呐。”
柳妙璎将刘喜雨挤到一边,将柯瑶拉到身边,向蓝清介绍道:“这位是柯瑶,瑶姐姐,如今是我的护卫。姐姐你还记得吗?她原先是我二哥的女卫。”
蓝清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那会儿查案时,是不是还找这位姐姐问话了?”
“对对对,是的,就是她。”
二人相互见了礼,柳妙璎问蓝清,他们可以帮些什么忙。蓝清指了指北面的一处院子,说道:“我在那儿种了些药草,你们若是想帮忙,就帮我把药草采了在院子里晾晒,之后我可用它们来制药。”
“这些药做好后,姐姐会发给那些前来问诊之人吗?”柳妙璎问道。
蓝清答道:“视情况而定,有些人家有余钱,可以自己负担药费,我就不会给。有些人家贫,无钱买药,我就免费送一些。”
刘喜雨竖起大拇指,夸道:“蓝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
“果真佩服,就去帮忙采集药草吧。”柳妙璎笑着打趣道。
蓝清与他们聊了几句,见又有病人前来问诊,就回到问诊台处,柳妙璎三人则去采集药草,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在水月庵用了斋饭才返回秦王府。
这日之后,柳妙璎就三天两头的和柯瑶、刘喜雨一起往水月庵跑,帮着蓝清采药、晒药、制药,用刘喜雨的话来说就是,他们的技术已经足够开间药局了。
宋瑄对此虽有不满,但到底没说出来,他始终对于蓝清的突然出现心存疑虑。
而且,他原本想着将公务卸下一些,好多与柳妙璎相处,可柳妙璎总爱往水月庵跑,他一个堂堂亲王,若也跟去水月庵,难免落人口舌,因此很是烦闷。
在听到被他派去保护柳妙璎的暗卫一五一十地将柳妙璎和蓝清在茶楼分别时的对话向他禀报时,宋瑄更是气怒交加。他自己整日巴巴地想同她多待会儿,那个小没良心的倒好,为了重拾昔日姐妹情,竟要为了她那半路杀出的表姐搬出王府,搬到忠国公府别院去!
问题是,即便宋瑄气得七窍生烟,他也无法向柳妙璎表达半分,而旁敲侧击、顾左右而言他这些,对尚未开窍的小丫头来说没半点效果,她压根儿就意会不了!最终,宋瑄还是只能独自生闷气。
转眼间,秋去冬来,燕京一入冬,就常常北风呼啸、寒意凛凛。柳妙璎原先到了冬日,就爱待在有地龙的房里猫冬,不爱出门,但想到表姐蓝清还坚持在水月庵为百姓问诊,她也不好意思躲懒,仍跑去帮忙。
相处的时日多了,她们好似又回到了儿时,无话不谈,亲近友爱,这是个好兆头,她得坚持下去。柳妙璎这般想着,就克服了怠惰,雷打不动地隔三差五往水月庵去。
冬月十三那日,她却没法出门了,因为天刚亮就有个年轻的内侍来秦王府传圣上的口谕,令秦王宋瑄立即带忠国公府的七姑娘入宫,探查顺贞公主被害一案。
顺贞公主宋珊,在姐妹中排行第十,年方二八,落落大方,美丽乖巧,甚得旻德帝喜爱。
顺贞公主的生母原先只是御花园内侍弄花草的宫女,因容貌出众入了帝王的眼,得到宠幸后被封为柔才人,生下顺贞公主后晋为柔嫔,可惜红颜命薄,在柔嫔生她第二个孩子时遭遇难产,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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