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在穿过了数个幽静深邃的山谷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朦朦胧胧中,几间古色古香的木屋终于出现在眼前。这些木屋依山而建,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屋前种着许多梅花,此时,梅花枝头已经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平和,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烦恼。这里仿佛是一个远离世俗的仙境,让人忘却一切疲惫和忧虑。
在右手边的一间木屋前的露台,二师兄正手摇着蒲扇,专心致志地煨火熬着一煲中药。刘欣生喊着二师兄急忙冲了上去。二师兄猛的抬头看到刘欣生,也是一脸疲惫中带着欣喜。
“师弟,你终于来了。”
“二师兄,师父他……”刘欣生眼眶微润的问道。
“他,……还好,还好,就在屋里,快进去吧。”二师兄神色有些淡然的说道。
陈乐儿推着魏师姐花英子也进来了。她朝二师兄躬身请安,静静的跟在刘欣生后面,挨着门在外面看着。只留下花英子嘟嘟囔囔的叫着二师兄快点给她解绑解穴。
刘欣生努力调整好呼吸,颤颤巍巍地走向屋子,轻轻的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九岁的那一年的早上。那时的他,晨练回来推开半掩的那扇门,推开了他流落多年寻找师父的历程。
屋里昏黄的油灯,灯芯摇摇欲坠,在摇曳的微光里,师父躺在病榻上,呼吸微弱,气息若有若无。刘欣生再也忍不住,扑上去,跪在师父的床前。
或许是苍天有眼,心有灵犀,师父竟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刘欣生,也是饱含着泪水,但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着师父的眼神,刘欣生暗暗感觉到师父内心那一丝焦急与无奈。
一代大师,白眉大侠殷天望,如今竟是这般模样,不禁令人唏嘘。
刘欣生紧握师父的手,纵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为无声的凝视。
二师兄进来,安抚刘欣生道,他来的时候,师父就已经无法动弹,更无法说话。按二师兄的吩咐,刘欣生不敢打扰虚弱的师父,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只能先让师父好好休息。他出来问二师兄师父的具体情况,二师兄摇摇头,略带惆怅的道出了其中的缘故。
师父是如何中了这忘忧软骨散的毒的,无人知晓,但似乎与陈师太就是陈萱慧有关。而陈师太至今二师兄也没见到过。二师兄暗自告诉刘欣生,师父其实身上中了并不只是忘忧软骨散,很多毒已经侵害很深!
“那二师兄是如何得知师父下落的?”刘欣生问道。
“两个月前花英子突然登门拜访,拿出师父的随身信物。”二师兄一听是师父中毒,啥也不管不顾,立马跟着花英子来到这里。经过反复诊断,可依然无法破解忘忧软骨散的所有变化,只能求助于配制这毒药的何韬。
“我曾想书信一封与你,无奈师父亟需医治,我分身乏术。”二师兄无奈的说着。“但是,花英子似乎知道你就在凤凰山上修炼,她前几日有告诉我,她会去找你。”二师兄接着说道。
二师兄把花英子对他说过的话,也转述给了刘欣生。按花英子所说,她也多方打听,终于寻得何韬的下落,他现在身陷于洛阳的金刀门。花英子曾经上门讨人,不料金刀门掌门功夫了得,屡次失手。
后来她去找了陈师太,陈师太差遣她去凤凰派搅乱冬试,一来为藏心派扬威。二来试试白眉委身于凤凰派的三弟子刘欣生的身手,白眉的事就让他的弟子自己想办法。
这陈师太是何等人物,刘欣生也是心下一片叹然,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可刘欣生毕竟不是懵懂的少年了,隐约感觉其中必有蹊跷。但不管怎样,刘欣生赶紧上前对着已经让二师兄解开穴道的花英子,鞠了一躬。朗声说道:“魏师姐为师父赴汤蹈火,请受我一拜。但是只要对陈乐儿不敬,依然不会饶了你。”陈乐儿赶紧上来打圆场,魏师姐哼了一声,并不跟他们言语。
刘欣生问二师兄当时服毒的毒药可还有余量,拿来仔细观察。刘欣生仔细回忆之前何韬传授给他的秘方,他列出了一个方子,给二师兄过目。二师兄看完之后,对何韬的秘方赞不绝口,他自己也列了一个解方,可一直不敢确定其中的几味药物和相关的剂量。
关心则乱,刘欣生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与二师兄配出了一瓶解药。是否赌一把给师父服用,两人都不敢妄下结论。陈乐儿在一旁干着急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提议还是即刻启程,赶赴洛阳救出何韬再做定夺。
三人坐在屋里讨论着。
刘欣生皱着眉头说道:“何韬何大哥是肯定要救的,自那年分开,他去寻仇至今,按魏师姐的说法,金刀门掌门功夫刚猛,救他的难度极大,且来回一个月内恐怕也不现实。”
“师父中毒至今,已经两月有余,饶是他内力深厚,一直与软骨散互相抵御着,换做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二师兄平静的说。刘欣生也知道,除了师父自身功力之外,二师兄不断的用药物为师父续命,也是其中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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