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半月之前,祈福为由,李宗玉派自己的儿子前往龙泉山,查看情况。
龙泉山一带是封国与渝国边境最防守薄弱的地方。
李宗玉虽然卧病在床,却依然为国事忧心忡忡。
李宗玉之子到龙泉山一带查探后,并在山腰间瀑布旁休息,之后的记忆全无。
李伯清整理着思绪,李家和自己到底是什么渊源?是自己的祖辈?还是说李宗玉之子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李伯清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真不敢多想,脑袋瓜子都快要炸裂了。
不过,此刻的李伯清将真正多出一个古代身份-李宗玉将军之子。
屋外的暮色依旧,绵绵的敲门声让刚经历了一场非比寻常的心灵折磨的李伯清回到了现实。
“少爷,吃点东西吧?”桃子悠扬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他这才想起,在经历诡异的扳指事件和对父亲的担忧之后,自己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李方玥也从别处走来,面色凝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哥,家里的藏书与药材,都没有能治疗父亲的东西。”
两人在客厅铺着白纸的桌旁坐下,眼前摆放的晚餐简单得让人心头一颤——一碗稀薄的米粥,几块发黄的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李伯清心中一叹,李家的家境已经降至了如此境地,果然,自李将军被迫辞官后,无俸禄加上三年的疾病,确实颇为不易。
无言间,原本温馨的饭局被浓浓的忧郁所包围。
李伯清转头望向一旁的桃子,轻声邀请她加入,“桃子,不必拘谨,一起吃。”
桃子连连摇头,带着难掩的拘谨,“少爷,奴婢不敢。”封建时期,主仆之间的界线,是绝对不能随意逾越的。
李伯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桃子,李家虽然不如往日,但你依然忠心耿耿。我很感激,不必不安,坐下吧。”
在李伯清的坚持下,桃子终于小心翼翼地坐下。他传递过去的馒头,伴随着对未来的承诺,“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面的李方玥和桃子一时被李伯清坚定的语气和目光所震撼,这从前的李家少爷,曾是如此放荡不羁,现在在面对家族危机时却显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定与责任感。
院子里,晨露尚未蒸发,新一轮的焦虑又在馨儿的呼唤中被点燃:“少爷,小姐,大夫来了。”她的声音在沉寂的庭院中尤为扰人,诉说着紧急的使命。
李伯清和李方玥闻言如电般从各自的沉思中惊回,他们心知这一诊断的重要性,直感这将是关乎家族命运的时刻。
大夫是一位鬓发斑白,满面沧桑的老者,他不言不语地走进病房。
经验丰富的手指在李宗玉的脉搏上轻轻探测,注意力集中,沉稳的眼神透过老花眼镜,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房间内,李伯清与李方玥屏息以待,握手的指尖都因紧张而潮湿。
终于,大夫站直了身子,他那布满河岸般皱纹的脸上泛起了几分无奈与沉重。
那冷静的声音缓缓道出了实情:“大将军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只怕难以有转。”每一句话,无不像悬崖上散落的石块,沉重地撞击在李伯清的心上。
李方玥恳请的目光看向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里有的药物和手段都已经用尽,除非有奇迹,否则……”
兄妹俩再次重申,只要能挽救父亲,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大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将军如今病入膏肓,只能使用针灸之术,强行唤醒片刻。”
在这个生死关头,李伯清和李方玥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他们清楚,已到了不得不赌上一切的时刻,点头同意。
针尖轻触肌肤,大夫手法稳准狠,银针如灵蛇般刺入要穴之中,激发着李宗玉人羲路径中最后的活力。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家人的心跳都统一在李宗玉的弱动脉搏上。
缓缓地,象征生命的征兆开始显现,李宗玉嘴角的皮肤微微抽搐,兜帽下的呼吸似乎也在稳定。
在针尖的点点操控下,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苍老的双眼虽无神,但仿佛再次看到了迷雾中的光。
兄妹俩静静站在父亲床前,虽未言语,但眼中清晰地流露出万千感激与希冀。
李宗玉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急促,剧烈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房间中显得特别清晰。
兄妹二人守在床头焦急而又无力,直到那沉重的灰白的眼帘缓缓掀开,显露出一对布满血丝又透着坚定的目光。
“清儿,方玥……”李宗玉困难地挤出几个字,哑哑的声音透出沉甸甸的父爱。
“父亲,孩儿在这里。”李伯清紧握着父亲苍老的手,在嘴唇微颤中,眼中的泪水始终不肯落下。
“父亲,您要告诉我们什么?”李方玥的手也紧紧抓着父亲的另一只手,担忧和恐惧在她清澈的眼眸中拨动着波澜。
深深地呼吸着,李宗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清儿,方玥,我……我或许走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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