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突然想起那段时间，在她不知道顾君弦有未婚妻的，和他签订了那份协议的第一个月。

顾君弦每天晚上拉着她在这里厮混，诱哄着她。

他每次都能想出各种方式，骗她主动占据上风。

她摇摇晃晃，晕晕沉沉的，全在依靠他的力气。

她完全是凭借上抛下落的惯性在被动动作。

可男人却像在看戏一样地看着她，然后一脸邪笑：“年年，慢点吃。”

栀年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现在她才明白……

她吃，吃什么……

栀年的小脸又红了点，多了些年轻人的朝气，没忍住心底涌起来的怒气，回头又狠狠剜了顾君弦一眼。

栀年突然想到了那一份协议，觉得找到了希望，回头轻声问还在笑着的男人：“我们的协议，还有两个月结束了……”

后面一句“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放我离开”还没说完，男人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笑意一下子僵在嘴角。

“作废。”

栀年一下子结巴：“你……你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了是四个月的……”

顾君弦抬手将背对着他的她，一整个掉了个头，然后直视着栀年：“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什么叫她听到的那个意思？

顾君弦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又带上几分笑意，把栀年松开点，然后伸手摸了摸栀年的脸。

然后十分耐心地解释道：“那就不作废。”

栀年：“！”

顾君弦：“时间无限期延长。”

直到永远，下辈子续约。

栀年：“……”

她就不该高兴的。

看着女孩儿一下子亮起来又一下子暗下去的眸子，顾君弦眸子眯了眯，有点不爽：“既然你不想作废，那就合了你心意算了。”

栀年：“我什么时候说了不要作废？”

“那我说作废的时候，你那么激动干嘛？”顾君弦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难不成是我理解错了？”

栀年：“你就是理解错了。我分明是想说……”

栀年明明知道男人在逗她，可是她不论怎么出言反击，男人都好像是在四两拨千斤的诡辩。

顾君弦伸手扯住女孩儿的下巴，捏过来，温热的气息覆在她颤抖的眼睫上，声音里带着威胁和警告：“宝宝，我可以是当你在开玩笑，我也可以陪你闹，但是。”

顾君弦顿了一下，手指间从栀年的下巴划到她的耳边，捏了一下：“不要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

“离开”两个字。

他不想再听到，也不想再说起来。

他这辈子遇见了太多次离开。

二十多年前，他还是几岁大的小豆点，他的妈妈冰姬夫人被他那父亲逼得逃到外面自杀。

四年前，面前的女人也是这样，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不见了。

他后悔了，他不会再放手，不论她愿不愿意，他都会把她绑在这里。

直到永远。

栀年不想再和男人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她知道男人现在已经是铁了心让她留下来。

她只能找机会，逃走了。

想到这里，顾君弦的眸子突然放软下来：“宝宝，吃饱了吗。”

栀年低垂着眼帘，咽下了心里的苦涩与无奈，而后几缕碎发被男人撩开。

栀年以为顾君弦还要继续喂自己吃东西：“啊我饱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捞起来，往楼上扛去：“宝宝，那就吃点别的。”

*

顾君弦这狗男人真的听了医生的话，压着她让她腰间垫着个枕头，说是可以提高受孕几率。

栀年发丝被汗水和泪水胡乱地黏在脸上，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

“垫着……垫着好难受……”

栀年往前蹭了下，想把男人推开。

没垫枕头的时候还好，垫了枕头之后，她前后守着两股力量的压制，弄得她的背不能全部靠在床上，过了一段时间便又酸又痛。

“宝宝，乖，你腰不好，垫着舒服点。”

栀年：“……”

她信他个鬼啊！

他明知道她腰不好的，那他前几天还把她掰成各种姿势。

当时也没见他这么护着她的腰。

想着，女孩儿死死咬着下唇，不愿再发出一点声音。

“乖，完之后还要再垫半个小时。”

栀年：“……”

*

男人擦了擦栀年哭的泛红泛肿的眼尾：“宝宝乖，再垫一会儿。”

现在不是栀年想不想垫的问题了，而是她有没有力气垫的问题。

栀年想动，但是一点也腰肢酸软像是被男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顾君弦起身，栀年心里火气烧的更旺，完全不再思考，只想狠狠骂男人没忍住小声念叨了一句：“明明是自己不行……”

明明是自己不行，还让她垫垫子。

栀年第一次有一种想法，就是人被压迫到一定程度，心里的憋屈是会不自觉地反抗出来的，就和旧社会起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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