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北海百姓沐浴陛下的王恩,生活都很美好。”张俊臣说。“兴建宫室是为了迎接陛下的使团,训练士兵是为了打击陛下的敌人。北海从没有忘记一个属国应该对陛下所尽的义务。”
“既是打击本王的敌人,那你们的意思是冰岛与雾缘也是本王的本人?”泰特看向冰岛与雾缘使团成员所在的席位,几乎是呵斥道。 “如果只是防御,那让你们一半的军队解甲归田也足够!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大练士兵修建堡垒。小国还想强行大国之法,本王告诉你们,小国的活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依附于大国!”
“请陛下息怒。”张俊臣也转向冰岛与雾缘使团的席位。“出兵冰岛是为了协助冰岛宗室讨伐贼寇,驻军雾缘是为了镇压当地叛乱。王恩浩荡,北海绝无二心。如今北海局势不稳,练兵与修建堡垒都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土地与臣民,还请陛下信任我们。”
“是这样吗?”泰特问冰岛与雾缘使团,他们急忙从席位上站起来,相互对视了几眼,随后向泰特行礼说:“启禀陛下,确实如此。”
对于这个回答泰特没有什么反应,萨罗塔尔对此回答也是意料之中——冰岛与雾缘虽然与北海不对付,甚至数次兵戎相见。但这么多年作为地方土皇帝的他们也不希望王室重新控制北海。尤其是冰岛,这么多年过去,血缘带来的亲情已经荡然无存,但是血缘带来的王位合法性却依然存在。
“这么说来倒是本王不熟悉北海局势了,秋后本王会派使团过去看看。”泰特的视线回到张俊臣身上,语气并没有因为冰岛与雾缘使团的回答而有所缓和。“这次回去记得告诉你们殿下,小国有小国的活法,不管是练兵还有那些工程都给我停下来!”
“他要是守不住,本王可以派兵替他守。要是还不放心,他本人也可以带着家室搬到奥斯陆来住,本王会给他修一座与他身份相符的府邸,允许他保留原来爵位头衔。”泰特轻轻靠到王座的靠背上。“奸臣乱臣本王绝不姑息,但要是忠臣能臣本王也不会亏待。”
随着张俊臣退回席位,庆典中与外国使团的会面环节也告一段落,萨罗塔尔拿起一整根火腿咬了一大口,对这场会面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无论如何,各国还不敢在明面上挑衅挪威,挪威依然拥有一个大国应有的威严。
宴会恢复了方才的歌舞升平,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食物从厨房中送出,甚至需要板车才能拉动,来自不同地区与国度的艺人轮番上阵,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着殿内与殿外的权贵。
泰特与自己不停接受着臣民的祝酒,萨罗塔尔知道泰特所喝的酒是掺过水的,他的身体经不起酒精的刺激。
台下一批批空盘子被拉回厨房,一盘盘新出炉的食物重新摆满餐桌,但摆在泰特面前的美食也直到放凉他也没有吃完,只是用了一些小甜品而已。
宴酣之乐中天色渐晚,萨罗塔尔没有注意到泰特是否又服用了药丸,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一颗药丸的药效期了,泰特却还是精神抖擞,这显然不是他身体本该有的样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名侍从官进入正厅来到北海使团首领张俊臣身边耳语几句。随后便见张俊臣再次来到王席前请求泰特与自己移步宫外,北海使团为王室准备的烟火秀就要开始了。
泰特在起身的时候明显趔趄了一下,不过奥姆迅速扶住了他,萨罗塔尔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台下的宾客,还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刚刚这一幕。
自己于是与泰特来到早些时候接见国内权贵的露台上,几乎在萨罗塔尔立定的同时,一道火光从城堡的墙外伴随着尖啸一飞冲天,正当萨罗塔尔感叹它的高度时,只见那一道火光突然在在夜空中迸裂,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犹如一朵橙色的鲜花一样绽放开来,灿烂的烟火中即使天上的繁星也黯然失色。
露台下的宾客们在烟花爆炸的瞬间发出一阵惊呼,可随即整个宴会场在烟花的光芒下陷入一片沉寂。
无论人类还是龙族,无论权贵还是侍从都默默注视着空中烟花,露台上的萨罗塔尔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爆炸也可以这么美,这么浪漫。
可惜那朵绚烂的橙花就如梦幻一般转瞬即逝,愈发令人觉得怜爱惋惜。火星犹如飘落的花瓣一样渐渐隐没于星空,人们的心也随之沉下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逐渐黯淡的夜空萨罗塔尔也有些伤感,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自己已经十几年未有过了。
好在就在最后一抹余晖消散的瞬间,又一颗烟花腾空而起再一次点亮了夜空,紧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数不清的烟火在城堡四面八方次第绽放,接力用自己的光芒把驱散着夜晚的黑暗,整座城堡的上空都亮如白昼。
宾客们再次欢呼起来,几条火龙也向天空喷出火焰助兴,宴会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浪潮一般的欢呼声中萨罗塔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从他当上龙王以来为数不多让自己感到惊艳的一次王室庆典。这一次的庆典无疑会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诗人与作家的素材,甚至会在挪威的史册上留下一笔记录。萨罗塔尔都有些嫉妒泰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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