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照顾好意识模糊的疯婆子后便匆匆离开了卧室,像往常一样她走着通往洗衣房的道路,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和她撞了个满怀。
“哎呦!谁这么不长眼撞到了本小姐!”来者声音明明清脆如铜铃般悦耳,但是语气却如此不善。
夏沫抬起眼眸,看清了眼前这位少女。
来者正是苏怡儿,今日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在身后的花丛中一袭粉衣衬的自己愈发娇媚,苏怡儿看见夏沫,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两片薄薄的唇却抿出几分嘲讽的味道。
身边的下人们看见了这副情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毕竟路那么宽敞,苏小姐怎会真的如此不小心,又为何偏偏撞在她身上。
“哦?就你这种下贱胚子?”苏怡儿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的看着夏沫,眼神中透露着轻蔑。
这般恶毒的话语说的声音却如此轻,后面“下贱胚子”四个字苏怡儿有意提高嗓门,不知道是故意说给夏沫听还是故意说给其他下人们听的。
夏沫没有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苏怡儿见夏沫没有生气和任何反应,反而愈加感到恼火。
“传闻府里出了个小狐媚子,勾引王爷,今天倒是见到姐姐了,真是缘分啊。”苏怡儿娇笑道,同时观察着夏沫的表情。
夏沫保持沉默。
苏怡儿有些吃惊,她有意激她,想看着她当着下人的面发怒出丑,这个女人却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眼前这个身份低贱的女人,眼底好像有一层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有一些后怕,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这些不重要,和她苏怡儿抢男人,除非她想死。
苏怡儿眼神一转,充满狠意,随即莞尔一笑,娇声道,“姐姐今日撞到我,弄脏了我的裙子,不知道姐姐打算怎么赔啊?我这条裙子可是价值连城,城内只有这一条,恐怕姐姐是赔不起吧?”
“按照我们的规矩,没钱,可是要送去青楼卖身的哦?”苏怡儿笑嘻嘻的说道。
“毕竟狐媚子的生意还是很适合姐姐呢。姐姐应该感谢我。”
下人们早听说过苏家丞相千金自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待人阴狠,今日见到心中不由得也生起几分畏惧。
“不知道小姐您再打什么主意,不如直说。”夏沫抬起眸,泰然自若的看着苏怡儿,声音不卑不亢。
“我要你这个下贱胚子离许如墨远一点,想活命的话,今天是警告。”苏怡儿唇瓣微颤,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这几个字。
一阵风吹过,夏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她穿着粗布衣裳,在烈日下显得如此单薄,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哼道,“嗯?”
随后缓缓走向苏怡儿,朱唇微启,在她耳畔悠悠说道,“恐怕不能如苏小姐愿了,我正是苏小姐口中所说的那种狐媚子。”
夏沫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如同毒蛇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一股诡异的香味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带着一股诱惑和一股凉意。
苏怡儿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动,片刻回过神来。
夏沫在府中做事一向小心低调,在洗衣房的日子里,若是他人损失上有意刁难为难她,她可以在小事上为了顾全大局能忍则忍,不去计较,唯独这件事不行。
许如墨是她的暗杀目标,没有人能够从捕食者手中抢夺她的猎物,除非这是一种无视死亡的挑衅。
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女人身体里好似藏着一头野兽,蠢蠢欲动着。
“那看来姐姐是没钱赔偿我这件衣服了?”苏怡儿说道,她苏家在这城内权势滔天,她区区一个无依无靠的下人,在她这里如同蝼蚁一般,还不是任她拿捏?
“姐姐也应该懂我意思吧。”
“来人,将这个弄脏本小姐衣服的贱人拖出去送去怡红院!”苏怡儿放肆的笑着,娇俏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
霎时间几个家仆面无表情的像夏沫扑了了上去,狠狠扼住夏沫的手腕,突然——
“胡闹!我看谁敢在此造次!”
来者正是许如墨,听闻苏怡儿将要拜访王府的消息他便早早赶了过来,心中隐隐不安。
听到熟悉的声音,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急促走过来,自己的心不也由得也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激动了起来。
“如墨哥哥你可算来了!如墨哥哥你看,这个下贱胚子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又赔不起,人家只能把她卖到青楼偿还这条裙子了呢~”苏怡儿一见到许如墨便迅速迎了上去,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许如墨皱着眉的避开了。
苏怡儿委屈的噘着嘴,楚楚可怜的看着许如墨。
“哥哥可以把这个下贱胚子的卖身契赠予人家嘛?”苏怡儿娇声说道。
许如墨冰冷的看了她一眼,那份神情已经让苏怡儿心里有了答案。
他越是这样看着自己,越是让她妒忌着这个女人,此时好像万千个蚂蚁噬咬着她的心,苏怡儿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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