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季夫人夹了筷鲜鱼脍到季樾碗里,见着他实在是没有食欲的样子,又给他搜罗着桌上开胃的菜色。
“你也坐下吃饭吧。”
季樾拉住她的手,叫她坐下一同吃饭。
饭毕,季樾难得的拉着季夫人的手游园。
看着季樾晚饭未进多少,仍是一脸愁苦的样子,季夫人不禁紧了紧手心。
一路行至季望舒房中,两人也未曾开口言语。
见着季望舒躺在床上终于安然睡去的样子,季樾眼底满是心疼。
“小姐今日如何?”
“回大人,仍是如昨日一般......方才没力气了,吃了些粥,又饮了些安神汤......”
“还是神情恍惚吗......”
季樾心疼地攥了攥拳,“碧桐呢?”
“往日里都是她在照顾小姐,怎的不见她?”
“碧桐......近些日子都未曾见到碧桐姐姐......奴婢也不知她去哪了......”
季樾眼睛一闭,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都是些靠不住的人。
季樾行至床边坐下,轻轻抚着季望舒的额发,又将女使们都遣了下去。
季夫人这才满脸担忧地上前:“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自从见了那何立,便愁眉不展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
季樾瞧着如今季望舒憔悴的面容。
从前花一般娇艳耀眼的姑娘,如今却疯疯癫癫形同疯妇......
自己当真是后悔,若是当初不那么心软,坚持自己的想法......
也许如今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自己身为这成都府的一方父母官,竟还想出往他人府里塞人伺机害他人性命的事儿来。
当真是昏了头了!
“夫人......这何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难缠得多......”
“如今舒儿这般,只是他给我们的一个警示......”
季夫人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拉住季樾的手,整个人跌坐在床前的脚踏凳上,眼中的恨意夹杂着泪水,盈盈了满眶。
“什么!?舒儿是被那贼人害的?”
“老爷!你可要为舒儿做主啊!不可让我们舒儿,这么个如花的年纪,便成了这般模样啊......”
季樾听着季夫人声泪俱下的哭诉,也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低着头默默扶额,不叫她看见自己的眼泪。
“夫人......如今何立手中有我们的把柄......若是一着不慎,我季府上上下下百余口,皆难逃劫难啊......”
“此番确是我冒失莽撞,明知他是那秦桧窝里出来的,却仍放任舒儿,还从旁煽风点火......若是我当初极力制止,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番情状了......”
季樾愤怒的捶床懊悔。
季夫人见状,将他快要捶出鲜血的手握在怀中轻轻用帕子抚着。
“老爷,咱们可是这成都府州治,是这儿顶大的官,难道还怕他?他只是一届布衣,如此以下犯上,咱们大可以将他治罪捉拿下狱呀!”
“住嘴!”
季樾闻声一喝,“你懂什么!竟敢在这胡言为官之道!”
“这是大宋的天下,不是咱们季家的!拿人下狱难道全凭我个人好恶,全然不顾大宋法度吗?”
“往后此话不可再说!”
季夫人见季樾如此严厉,也怯怯地收声,可心中却仍是心疼。
“是......可咱们女儿呢......”
“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这么被人家欺负了,难道要我这个为娘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他们能绑了我们家舒儿,可他们家也有小孩!”
季樾摇了摇头,“从前我们塞了两个人进他府中行刺都未成功,难道还想在府外对他们动手脚?”
“他身旁一个谷梁安,一个又是采石大捷后圣上亲封的将军,咱们又有几条命跟他们杠的?”
季樾抚上季夫人的脸,为她擦去泪痕。
“夫人,我们不止只有舒儿,我们还有熠儿啊......”
“若是熠儿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夫妇二人,可如何是好......”
“那何立搅弄风云的手段堪称一绝,他府中那妇人想必也是个狠角色,咱们已经碰过一次石头了......不可再试了呀......”
季夫人听到熠儿,眼神一滞,瞬间万念俱灰。
把手从季樾手心抽出,心疼地抚上季望舒的脸,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都是自己的错。
“来~蔻儿乖乖~叫爹爹~”
“姑娘,不对不对~应当是叫娘亲~”
青黎拿着小小的拨浪鼓,在一旁冲着蔻儿轻晃着,一本正经地纠正着你。
你嗔了她一眼,蔻儿长得快,抱了一会你的手已是酸乏得很,便将蔻儿递到青黎怀中。
“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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