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谢家找的人就是他们母子俩……”阮绾偏头看向焦渔,眉心已经拧起来了,“理由呢?”
视线下垂,刚好落到焦渔手机上,看到江霖那张青春洋溢的证件照阮绾的瞳孔猛然收缩起来。
“焦渔……你觉不觉得……”
焦渔顺着她的视线也注视着江霖的照片,端详了两秒再看向阮绾,她心里刚刚诞生一个荒诞的想法,阮绾未说完的话递进她耳中。
“我和江阿姨好像有几分神似……”
是有几分,尤其眼睛……
焦渔咬了咬唇,还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听到了阮绾的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的喃着:“这就是他选择我的原因么……”
焦渔不了解她与裴行舟之间的纠葛,便保持着沉默,可阮绾的情绪越发低沉,她正暗自焦急,手机又传来利耕他们的消息。
瞄了两眼,她立即开口道:“主人,莫读他们察觉还有其他人也在追查谢凌晴和兰俞,需要拦截吗?”
阮绾躺回贵妃榻上,举手看着被劈裂的指甲,“不用管,让他查。但是,我需要莫读要先他一步,免得被动手脚。”
毕竟那是隐瞒别人的惯犯了。
“把他们叫回来,我面膜干了,而且我这手也得贴个甲片才行,太难看了。”
“是。”
焦渔看了眼将情绪埋进体内的阮绾,心底打了个寒颤。
美容师们鱼贯而出,继续刚刚没结束的护理,焦渔忽然听到阮绾问她:“明天的晚宴我得要有个男伴吧?”
焦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您觉得路易斯少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
焦渔喉头一哽,又听到阮绾说:“别给他增加多余的幻想了,不然他就没完了。让林樵来吧,顺带给各位介绍一下阮氏接下来的掌门人,董事长的位置他该还给我了。”
“好的。”
焦渔刚给林樵发完信息,又收到了新的情报。
“主人,刚刚利耕黑进夏里特的系统,发现他们给谢凌晴建过一个加密的生产档案,但是立马的信息全都删除掉了,现在档案一片空白。因为时间久远,恢复数据有一定难度,利耕正在尝试。另外,利耕还调到了兰俞的档案,她在夏里特时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而且她消失那一年和谢凌晴在夏里特建档是同一年……”
“所以……哥哥不是被兰姨收养的……他是直接被兰姨偷走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阮绾急急起身,“那谢凌晴对外宣称裴允之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国外是骗人的?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寻找她的孩子?”
焦渔皱着眉头,脑中飞速整理着现有的信息,忽然听到阮绾否定的声音。
“不太对……”阮绾眼睛虚了虚,“爷爷查到的资料说裴弘业被下了药宁愿自残都不愿意碰谢凌晴,她怎么受孕?”
“那个年代已经可以做试管了,谢凌晴只需要取得裴弘业的精子样本即可。”
今晚的所有线索在阮绾脑子绕了一个又一个结,晃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叹了口气她重重地跌回贵妃榻上,“那姓谢的太会搞事了……还有别的信息吗?”
美容师们完成最后一道护理工序离开房间。
焦渔看看手机,已经过了凌晨1点,她拿起散乱在贵妃榻周遭的拖鞋摆好,劝阮绾。
“主人,您该歇息了,明天您的任务很重。后面的他们再递来信息我会整理好明天给您汇报的。”
揉揉疲惫的眼睛,阮绾没再坚持,收起脑中那些没打开的结,她踏着拖鞋躺上了床。
焦渔给她点上助眠的安神香,留了一盏夜灯躺在了隔壁的厢房中。
阮绾在昏黄的夜灯里瞪着眼睛,迟迟没有睡意,刚刚收到的各种信息无休止地在她脑中飞旋。
她King Size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摆了无数个姿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躬起身体摸了摸自己的脚,有点冰冰的。
她将自己蜷成一团,裹紧了薄被在心底讶异,自己现在竟不适应一个人睡了……
安神香袅袅升起,消失在屋脊之上,阮绾眼皮渐重,视线逐渐陷入黑暗。
阮绾的梦境里飘着鹅毛似的大雪,呼啸的寒风扬起片片雪融,听那凛冽的声音就知道这风打在脸上该多疼,多冷。
但阮绾看到一个衣着有些单薄的少年躺在雪地里,任由那寒风夹着雪花抽打在他脸上,手上,身上。
雪花沾满了他的睫毛和眉发,阮绾看不清他的脸,只见到他被冻得绛紫的薄唇,以及在他颊边结成冰凌的泪水。
阮绾莫名觉得这个场景自己曾经来过,目光落在他裸露在外被冻得通红的脖颈,呼吸的起伏有些微弱。
阮绾焦急地朝他大喊:“醒醒啊!!!这里不能睡觉!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可那少年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依旧躺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
阮绾赶紧踩着积雪跑到少年身边,想要唤醒他,手刚触到他就穿了过去,丝毫都挨他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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