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渔和林樵相视一笑,眼里闪过精光,异口同声应道:“明白。”
阮绾回到荣府时,老爷子死撑着眼皮坐在汀兰榭等她,看到她人一颗悬吊吊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老爷子拄起拐杖,在阿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绾丫头,谢家的事我听说了,那谢敬现在没落网,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阮绾心里暖烘烘的,但看着老爷子吊着的眼角她忍不住心疼地责备他。
“爷爷!我身边那么多人保护,安全得不得了!倒是你,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九点钟就该上床了!现在已经1点过了!下次你要再这样我就不回荣府来了!”
老爷子被她虎一顿,立即乖乖承诺再不熬夜等她,见阮绾神情缓和点就笑呵呵地离开了汀兰榭。
“真的是……”
阮绾摇摇头,走进浴室简单的冲个了澡。
等她出来,焦渔细心地给她的伤口换好药,又替她吹干头发才离开她的卧室。
躺在床上,阮绾拿起手机点开与裴行舟的对话框,单手打下“注意安全”四个字。
迟疑很久,一个一个字全部删掉又打下“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接我?”。
看了眼时间,02:31,她索性熄了屏幕将手机丢在枕边,合上了眼睛。
细颗细颗的雪粒轻敲着窗,细碎的沙沙声带着阮绾进入睡梦中。
梦里,纷纷扬扬的大雪模糊了她的视线,隐约她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女孩儿站在雪地中。
哭泣的声音夹杂着风雪钻进她的耳蜗,阮绾顶着风雪艰难前行。
待她走近,视线清晰了几分。
小女孩漆黑的羊角辫上挂了不少的雪花,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一只手套塞在厚厚的外套中露了半截出来,隐约能看见半个hello kitty的脸,另一只手套早已经不知所踪了,露在风雪里的小手冻得通红。
阮绾站在她面前,看到她露在脖子外面的戒指项链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就是她自己。
这女孩声音已经哭得嘶哑了,她正要伸手去摸摸那落满积雪的小脑袋,一只长了冻疮的手先落在了她头上。
衣着单薄的小少年比她要高出一个头,他伸手将小女孩包进自己并不算宽大的衣袍中,安慰她的声音被风雪掩盖得十分模糊,但那股让人安心的温柔却准确递进阮绾心中。
哭声渐息,小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到避风的墙角,细心为她清掉身上的积雪。
少年蹲下身,他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从略显宽大的领口滑出,垂在半空随着风雪飘动。
小女孩晃悠悠地趴上他瘦削的背脊,小手自然而然地缩进他的领口中,小少年弓着背,背着她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小女孩露在脖子外面的戒指项链与少年脖子上的戒指以同样的频率晃动着,两枚戒指的凹凸棱角都契合无比……
两个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可她还没看清那个小少年的脸。
阮绾赶紧追上去,却在即将接近的那一瞬被闹钟拽回了现实的世界。
阮绾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吊顶的水晶灯愣神。
耳边的手机纠缠不休地释放着刺耳的闹铃声,阮绾眨了眨眼,偏头狠狠摁掉了闹钟,眼睛直视着屏幕的白光。
阮绾恍然想起梦境里那个小少年像霜雪一样白皙的脖颈。
“叩叩”两声,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门外传来焦渔的声音。
“主人,您醒了吗?”
阮绾收回思绪,从床上坐起来,朝门外应道:“起来了,你进来吧。”
焦渔推门而入,协助阮绾简单收拾之后,他们伴着天边的鱼肚白驱车去了郊外的养老院。
到达养老院时,时间刚好7点半,小公园已经有不少老人在晨练。
阮绾站在清扫出来的雪堆旁,刚掏出手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着朝她走来。
“小姐,你来得挺早啊!”
阮绾细细打量着他的脸,依稀还能看出些熟悉的影子,她展开笑颜:“李爷爷,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朗!”
李爷爷看她脸色带着疲惫,猜她应该很忙,便也不再耽误她的时间,直接邀请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焦渔和林樵将手中的礼物放在茶几上,阮绾朝他笑道:“李爷爷,实在抱歉,现在才来拜访您,我本该早点来的。”
李爷爷不在意的挥挥手:“知道你忙,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外公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等你来找我的时候就给你。”
他从自己的保险柜里翻出一封信递给阮绾:“小姐,你看看吧。”
阮绾拿起泛黄的信封,深吸一口,她取出了里面的信纸,熟悉的行楷字迹让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热了眼眶。
抿抿嘴,阮绾将潮水一般上涌的情绪压回心底,她展开信纸 。
宝贝绾绾:
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你现在几岁了?过得还好吗?
外公猜可能不是特别好吧……
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证明秦邑准没做什么好事,而我们聪明的小绾绾应该已经发现其中的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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